“你這‘張’書寫的是越來越瀟灑了。”
張老頭品著字。
張鹿無奈一笑,“如今蛟龍走水,也不光看實力了。”
“河婆要打點,更要水神看你順眼。”
“捧我那位的師爺,對儀表堂堂的不上心,反而喜歡字寫的漂亮的。”
張老頭恍然,“那多練是對的,就是這字寫的太小了。”
張鹿一愣,“這話怎麼講?”
張老頭用雕刻成蟾的鎮紙將紙張鋪平,“姬源的驅鬼之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相當了得的。”
張鹿點點頭,“盧崖的那個妹妹,當初被一隻鬼靈將附身,半死不活。”
“就是此子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人救了回來。”
張鹿上前,幫著父親磨墨,“經過今天這麼一遭,盧府千金的事也會在古樹、白巖兩坊之間傳開。”
“姬源必定聲名大噪。”
“屆時,這些有錢人有權人的家人一旦和鬼靈沾染上,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到他。”
“如今鬼靈之禍擾的人心惶惶。”
“但這股風浪,算是讓他趕上了。”
張老頭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字。
同樣是‘野心’二字。
“為父這字如何啊?”張老頭得意洋洋的將兒子拉過來。
張鹿湊上前瞥了一眼。
自己父親肚裡有幾兩墨水他再清楚不過了。
自家是父傳子的仵作‘世家’,爺爺是賤籍,父親也沒能脫下,到他這一代趕上世道大變才有機遇,撈了個九品殮官。
字還是自己起家後才認的。
這兩字的水平相比自己的‘張’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
毫無章法可言。
相比自己,唯一的優點就是字寫的極大,鋪滿了整張紙。
張鹿開口道,“大氣,頗有草莽之風。”
張老頭呵呵笑著放下筆,“是啊,那姬源也是如此。”
“野心大的很啊。”
“他不是要做第五金剛,是要做第一。”
張老頭將自己與姬源在兌榜房前的話複述了一遍給兒子聽。
“還真是狂。”
張鹿嘆了口氣,“不過此子的狂,相較於洪慶的狂氣側漏,內斂許多。”
“也弱了許多。”張老頭補充道,“此子每次閉關,實力都會有一次飛躍。”
“力壯挫氣勁,氣勁劈血勇,會不會等他再出關就血勇境了?”
張鹿補充道,“還有那個張苗。”
“一人一刀,就敢和一個幫派作對。”
“前日一刀斷了下城坊市那個鬼手幫副幫主的右手。”
張老頭一思量,“那個主簿真要退了?”
張鹿點頭,“年紀到了,而且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得罪了那位狂刀武館的館主,有錢都找不到門路,下場不會好。”
“只是沒想到滿城的人都不敢接他的懸賞,張苗這小子竟然敢。”
“而且他用的還是刀法。”
“真是巧了去了。”
張老頭笑著搖頭,“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啊。”
“一個賽一個。”
張鹿將父親寫的字拿起來,好似在仔細瞻仰。
“這樣的年輕人,越多越好。”
“長河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啊。”
張老頭唏噓一聲。
“那金狼沒生出妖丹嗎?”張鹿問道。
張老頭呵呵一笑,“這隻生了。”
“妖丹嵌在肉裡數年才能長成,就算挖去了也會留下個圓滑的弧房。”
“那小子沒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