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對救他這件事的抗拒,所以在確認他安全了之後,立刻毫不留情地把他扔到了地上。
顧遠深按了按後腦,刺痛感隱約還在。
季淵也沒有過多糾結於這個問題,顧遠深既然已經跑出來了,結果如何自然不重要。
他和顧遠深雖然也是豪門之子,季家和顧家的情形卻遠比齊家複雜得多,齊遇可以衝動熱血每天繞著林柔轉,他們卻做不到,相較之下,顧遠深的經歷還要更糟糕些——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他父親的現任妻子擔任情人的時候為他生的私生子。
顧家的情況和林家有些相似,掌權者靠妻子發家,妻子去世後小三登堂入室,顧家當家夫妻都想把顧遠深繼承人的位置給換了。
所以顧遠深雖然不像齊遇那樣情緒外露,但實際上,他才是最厭惡顏以的那個人,齊遇對待顏以的方式是辱罵羞辱,顧遠深則是徹徹底底將她無視,就當從來沒有顏以這個人存在。
「你下一步有什麼計劃?」
顧遠深微微眯起眼睛:「現在還說不準,不過是時候讓我那位阿姨知道,她拿了多少東西,該還的要還回來了。」
季淵輕輕頷首,從小一起長大,他很清楚顧遠深的手段:「需要幫忙的話,記得通知我。」
「好。」顧遠深輕輕摩挲著手指,剛剛被摔到地上的時候,指尖蹭破了一塊皮。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出去呢。
車子在路上飛速行駛著,駛向的卻不是顧家老宅的方向,而是顧遠深在室內的另外一處居所,經過某個路口時,季淵的車速稍稍快了些,有幾張照片自他外套滾落到顧遠深腳邊。
顧遠深本想提醒季淵,卻在觸及照片的一瞬間頓住了動作。
照片裡的人是……顏以。
對方清晨在水池邊讀書、在圖書館裡自習、戴著鴨舌帽遮住臉……
顧遠深不動聲色地把照片還回去,一路上再也無話,等到車子距離目的地僅一公里的時候,顧遠深狀若不經意地開口道:「小柔斷了顏以的學費,她下學期該怎麼辦,我們要幫忙嗎?」
駕駛座上的人沉默了一瞬,忽然轉過身來:「你以前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的。」
顧遠深垂下眸:「只是覺得,某些人的日子比想像中還是好一些,我總得做些什麼吧。」
「這件事,你不用管。」
「好吧。」他語氣中帶著無奈,看似與以往並沒有任何區別,至少在季淵看來是這樣。
可惜,他錯過了那雙桃花眼中一閃而過的銳利。
季淵比他想像中還要在意顏以——這是顧遠深得出的結論,因為就在剛剛,季淵今晚第一次轉過了頭。
……
演講比賽系內初賽的這天,顏以表面上一派淡定,其實內心緊張得像只笨蛋小鵪鶉。
「小智障,有把臺下觀眾變成白菜的藥丸嗎?給我一顆。」
【親,請不要做夢呢,但是系統可以幫親親變成大白菜哦】交流失敗,顏以悲傷地只想捶牆。
此時此刻,她正在三位舍友的擺弄下準備上臺的服裝。
以往顏以的著裝風格是清一色的粉嫩、輕紗和蓬蓬裙擺,在向迷你雞,不,學霸前進的路上,她的標配是t恤長褲運動鞋,比計算機系的那群宅男還要不講究,郭樂看她又要穿長褲去參加比賽,沖朱明珠和傅萱使了個眼色,三人齊齊按住顏以。
傅萱負責化妝,郭樂負責衣服,朱明珠負責鞋子,顏以覺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塊豬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連動的自由都沒有了。
傅萱兩手捏住她的臉:「面板這麼好,居然連妝都不化,浪費啊!」
什麼叫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