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段紫謙再度擰眉，“瑤，你為什麼不叫我紫謙了？”

“嗯？”秦瑤微微抬眸，然後淡淡地笑，“不是一樣麼？”

“不一樣。”段紫謙緊緊盯著她的臉，生怕錯過什麼。

“有什麼不一樣的？”秦瑤唇角的笑容未落，“不論叫你紫謙還是相公，你的身份都沒變。”

段紫謙沉默了片刻，“瑤，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秦瑤看了他一眼，“你昏迷了三天，你能做什麼？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竟昏了三天了？”段紫謙掩唇輕咳了咳，有些意外。

“嗯。當時把墨羽嚇呆了。”秦瑤給他遞了一杯熱茶，不緊不慢地道，“他說，他不知道為什麼昏倒了，醒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吐血倒在他身上——”

段紫謙接過杯子，湊近唇邊假裝喝茶，掩住了眼睛裡真正的情緒，“是啊，墨羽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暈倒了，我一心急，想扶他起來，結果——”

“結果不小心引發了心疾，你也昏過去了，是吧？”秦瑤淡淡地接過。

“嗯。”段紫謙連忙點頭。

問題問完了，房間裡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段紫謙隱隱覺得不安，只能不斷地用喝茶來掩飾，秦瑤就氣定神閒地、不斷地給他添。

轉眼，一壺茶見底了。

“瑤，我不喝了。”段紫謙覺得自己滿肚子都是水了。

“嗯。好。”秦瑤收起了茶壺，“現在還有哪裡痛麼？”

段紫謙怔了下，“不怎麼痛了。”

“那就好。”秦瑤微笑。

見她笑了，段紫謙稍稍放下了心，“其實，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哪裡都不痛。”

秦瑤柳眉微微一抬，卻抿著唇沒有說話。

段紫謙被這怪異的氣氛弄得有點煩燥，“瑤，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秦瑤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沒什麼。”

“到底怎麼了？”段紫謙緊張地注視著秦瑤，“瑤，我是你相公，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麼？”

秦瑤深深地注視著段紫謙的眼睛。

那一瞬間，段紫謙竟有些不敢直視，微微別開了眼。

“我相信相公。”秦瑤終於開口了。

段紫謙鬆口氣的同時，心底掠過了一絲內疚。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三天前，我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

“他說我近段時日，會被最親近的人欺騙。”

段紫謙心頭一跳，“那只是江湖術士一派胡言，瑤，你不會相信了吧？”

“當然沒有相信。”秦瑤淡淡一笑，“現在我最親近的人就是相公，相公又怎會騙我？不過，我生平最恨別人騙我。”

“是啊。”段紫謙訕訕地點頭，“我當然不會騙你的。”

“其實就是這件事，沒其他什麼了。”秦瑤讓段紫謙重新躺下，“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江玉藥煎好了沒有？”

話落，她起身就欲離開。

“瑤——”段紫謙一把拉住了秦瑤的手。

“嗯？還有什麼事？”

“你……你能不能不要走？就留在這裡陪我。”他的眼睛裡盛滿了哀求，再加上那孩子氣的臉龐帶著幾分蒼白的病態，越發得讓人於心不忍。

秦瑤微笑著，慢慢掙開了他的手，“我只是去拿藥。你先乖乖睡覺。”

忽略了從他眼睛裡捕捉到的那一絲失落，秦瑤轉身走了出去，並帶上房門。

輕靠著房門，秦瑤微微合上了眼簾。

其實，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