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上

旖旎風情舊夢殤

第二天，梳洗一新的浣碧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已經比前一天好了許多。雖然臉上的傷痕一時半會還不能消掉，但是經過脂粉的修飾之後她的氣色看上去顯得好多了，也有了幾分讓人相信她確實是花滿袖的舊情人這種論調的證據。

“醒蝶姑娘，你好。”浣碧對著在走廊上遇到的醒蝶深深地行了一個禮，溫聲說。

“嗯，你好”醒蝶笑眯眯地應了一聲，錯身而過。心裡暗暗思付，女人果然是一種善於偽裝的生物，明明昨天看上去還是那麼憔悴那麼消沉的，今天卻顯得這麼的有精神，氣色也好了不少呢。看來這個浣碧，也一點不簡單呢。豆丁論壇｛Smile．茹｝整理；//bbs。docin

浣碧走了幾步，無聲地回頭，看著醒蝶輕盈的背影，臉上掛著一抹冷冷的笑：她，就是醒蝶嗎？

她暗暗握緊拳頭，只是那失去了指甲的手不再是當初那樣的修長白皙柔嫩，被剝去指甲的地方露出陰慘的粉紅色，頗有幾分猙獰。

反正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反正那些東西也不是屬於自己的，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比現在這樣的情況更糟糕了吧？

那麼，豁出去吧，讓花滿袖看一看，一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女人，究竟可以做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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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涼。

桂子花開，飄香四溢。這樣的香有些濃膩的醉人，帶著一種隱隱的誘惑的意味默默地在皎潔的月色之中慢慢暈染，勾畫，醞釀出一種帶著甜蜜的靜謐意境。

浣碧的房間裡燈還亮著，昏黃的燈光下浣碧正對著鏡子細心地裝扮自己。

白色的玉簪花粉細細地敷在面上，遮住了臉上細密的傷痕，玫瑰膏子擰出來的胭脂潤潤地搽過，讓蒼白的臉色隱藏在一片妖冶的紅色之下。然後是她的青雲一般的髮髻，鑲著珠子玉石的髮簪，帶著甜膩得近乎糜爛的香味的月季花襯著她一身青綠色的薄紗長裙，更是顯得嬌豔逼人。

最後她抬起手，細細長長的眉筆沾著黛墨描畫自己的眉，她的遠山眉在勾畫之後顯得特別的婉約旖旎。

女為悅己者容，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認真地打扮自己了？又已經有多久，自己是為了一個看上去就覺得噁心的將軍，一次又一次的描眉？她那婉約的眉要畫於誰看？又曾畫於誰看？

浣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擱下了眉筆，伸手拿了手絹想把眉擦去，一隻骨節分明佈滿厚繭的手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很好看……”身後，是影衛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

“既然好看那就不擦了”浣碧沒有回頭，只是對著銅鏡裡那個模糊而帶有些昏黃的人影微笑“原本也是畫給你看的。”

影衛微微一怔，不由得送了手。

浣碧微笑著反扣住影衛的手，慢慢轉向影衛，被刻意描畫得小巧鮮豔的嘴角彎著，顯得特別嫵媚。

“你說，我好不好看呢？”

“……”影衛看著她，不知道怎樣回到。

“好不好看？”浣碧看著影衛，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嗯”影衛不善於言辭，他只是溫和地看著浣碧，祥和的眼神無聲地告訴她，無論她的容貌如何，他喜歡的只是她，和她一直在意的身份和容貌並沒有關係。

但是浣碧似乎並沒有瞭解到影衛的意思，只是覺得影衛的這個答案還算叫她滿意，於是偏著頭，眼角彎彎，甜甜膩膩地說

“你騙我，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肯定沒有以前漂亮了。”

“不……你現在很漂亮”影衛有些木訥地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