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層層馬車阻礙穿透而出,因為她感覺到一道冰冷而緊鎖的眸光如一把利線般將自己緊緊牽扯,而這道目光卻不是出自南木宸,而是之前一直停在他們之後面對兩位尊貴人士立馬堵路而依然巋然不動冷平如洗的馬車裡。
“天慕京城倒是來了新人物。”冷言諾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挑挑手指。
對面,慕容晟睿如玉的容顏上聞言帶起一抹微笑,溫暖怡人,“新是新,關鍵看能新多久。”一句話,兩面三關,不知說的是那馬車裡的未知人還是南國太子南木宸。
冷言諾看著這笑容,笑容如常,迷人深致,可是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這廝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那晚他寒毒過後的虛弱,冷言諾真的懷疑,他是個病弱鬼嗎?哪像了,哪像了,沒有一點病人的修身養心。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問。”冷言諾明妍如珠的面容上添上一抹少有的認真。
冷言諾不是笨人,如果之前她刻意躲避,那經剛才之事她也明白,陰差陽錯,狗血劇情,南木宸不過是真將她當成冷言雪而已,雖然她已有些心知肝明,卻從未真正想過。
對面,慕容晟睿面容像是鍍上一層質感的光輝,他近乎認真而具穿透力的看著冷言諾,看得冷言諾心突的一跳。
而後,慕容晟睿眼神一鬆,微然一笑,“母妃早已與南氏皇族脫離關係,而今我是璃王。”言淺明瞭。
“好。”冷言諾應口答道,彼此心照不暄。
直入百儀殿,少年皇帝徑自高座,身著九龍黃袍,頭戴黃金冠,面色怡然如沉。
冷言諾心突然微疼,小小黃金冠卻獨獨壓倒一個少年此生此世永生的孤寂歲月,他的責任,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百姓,全部都是需要他去承受的。
內有近憂,外有遠患,上天待他何其薄倖。
冷言諾極微的情緒與心思,不過剎那悄然隱藏,轉回頭卻見慕容晟睿正看著她,那一抹眸光深而柔暖,亮過星子,又海納百川,似乎可將人一眼看穿。
冷言諾縮了縮手,微微一笑,“我總覺得今夜不安寧。”
“諾兒,我不喜歡你總是左顧而言其他。”慕容晟睿同樣看了眼上首的少年皇帝聲音有些低。
這是慕容晟睿第一次正面提這種近乎裸露想法情緒的話語,冷言諾眸光閃了閃,看著四周高掛的夜明珠,珠光輝映,映進她的眸眸裡,清耀琉璃。
“王爺想要什麼?”
“我……。”
“晟睿,在聊什麼,我也來加入。”冷言諾從來沒如此般感激過花千堯的出現,遂偏過頭,不再留意此邊動靜。
少看皇帝普一見冷言諾與慕容晟睿進來,明明心裡樂開了花兒,嗯,諾姐姐似乎瘦了,表哥似乎身體好些了…。可是面上卻無任何變化,端得一張帝王威儀臉。
大殿寬闊,人人到齊,其位而坐。
冷丞相面帶笑意,寒暄喜悅,在冷丞相旁邊柳氏正襟危坐,夫妻二人一派和睦伉儷情深之態,舉杯寒喧間盡是惹人豔羨,而只有冷言諾知道,這不過是表面而已。
經過那日紅布飄香一事,再經過五姨娘入丞相府一事,冷丞相即使真的相信柳氏不會找人心中也終有芥蒂,又加之五姨娘年輕貌美…。不過,冷言諾也從來沒想過此時毀了柳氏,她要就是他們之間心有芥蒂,換句話說,是要丞相府逐漸孤立。
柳氏表面在笑,可是眼底那流動的不悅,與看到冷言諾進來時那深恨的光點洩露了她的極壞心情。
而大殿中那些朝官家屬也是那日參加了柳老夫人之邀的,此時見冷丞相對柳氏之態,各自對對眼,不置可否。
有些人覺得可能真是無中生有,有些人到是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些夫人們個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