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憤恨的看著冷言諾,這丫頭一看就是個懦弱的,不然也不會這麼些年給她幹活吃啞巴虧了,哪弄得出那些有的沒的。
大夫說,兒子還好沒傷到筋脈,但至少也得休養十來天才可下床,自己這個兒子也真不長盡,色膽包天,再看看冷言諾,王氏抬起欲打下去的手倏地又頓住,那邊可是交待過,要好好待她,這一掌下去要是留下傷痕亦不好交待。
王氏終是憤恨的垂下手,冷聲衝冷言諾道,“你這兩日不要幹活了,指不定明日裡來接你的人就要到了。”說罷也不管冷言諾表情出了屋子。
這幾日是倒了什麼黴運了。
“言諾小姐,聽說你要走了。”中午時分,冷言諾正在院子裡給那隻狗梳理毛髮,便見沈男憨笑著跑了過來。
“嗯,好像是的。”冷言諾從沈男眼裡看到明顯的不捨,心下也是一陣不捨,這些年若不是這個村長的兒子時常照顧著自己,自己的日子指不定有多難過,雖然她有辦法讓自己好過,但是表面上的掩飾還是要的,畢竟那邊和王氏還是暗中有通訊監視著自己的。
“嗯,走了也好,去過好日子,以後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沈男笑得一幅真誠。
冷言諾看了眼沈男,那是好日子嘛,指不定多麼水深火熱呢,鬼知道,但是表面上依舊帶著期盼的表情道,“是啊,以後沈男可以來京城找我哦。”
“嘿嘿。”沈男傻笑著摸摸頭。
第二日,王氏的院子裡果然從京城來了人,一輛寬大華麗的馬車,兩個面色莊然,一看就是高門大戶有些地位年成的老嬤,四個護衛,還有駕馬車的馬伕。
僻靜的村莊從未見著這些稀奇東西,於是看熱鬧的圍繞了一圈又一圈,對著馬車指指點點,口中讚歎豔羨不斷。
“這是來接王氏那家的小姐嗎?”
“哎,那女孩總算是熬出頭了…。”話語帶著慶幸。
“……。”
京城中來的兩位老嬤看到王氏的面容時只是略為不悅皺了皺眉,亦未多說,看了眼雖然清瘦但是還算不差的冷言諾,給了王氏一百兩銀子作為這些年照顧冷言諾的答謝。
王氏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忙不迭地的道謝,把人伺候招呼得一個熱情。
冷言諾看著那一百兩銀子,實在不爽。
於是當夜,她做了一件事。
京城來人休息了一日後,第二日起程。
冷言諾挑開簾幕看了眼越來越遠的村口,越來越遠的沈男…。不捨之意漸漸蔓延,但也不過一瞬,便收拾好了情緒。
那個五歲時失去母親而後體弱被所謂的親人以休養為由送來此處寄居的孩子,那個在此處熬過五年,沉默冷對,懦弱無能受盡責罵的孩子,那個最終吞進一切苦水,到最後還默默期盼著父親會來接她的孩子,那個到最後絕望之後脆弱跳崖的孩子,那個最終香消玉殞的孩子,直至死亡最後一刻依然睜著疑惑的雙眸,不明白為什麼的孩子。
冷言諾微低頭,嘴角一抹譏嘲,放心吧,善良的女孩,既然上天讓我靈魂入駐,我又怎麼會不知恩圖報,此去我必為你討回公道。
雖然本來打算另外想辦法出村,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冷言諾最後再看了眼王氏屋子的方向,哎,想必她正在勞心勞力,費心費神的在糞塘裡撈她那一百輛銀子吧。
拒說後來王氏雖然最後從糞塘裡撿起了兩百兩銀子,但是拉了整整半個月的肚子,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休養了好一陣,村子裡都有人議論,定是王氏太過尖酸刻薄又行為不檢連老天都看不過了——當然這是後話。
顧大宇柱著柺杖站在角落裡看著遠去的華麗馬車,面色盡是憤恨遺憾之色,柱著柺杖的手不覺間已經青筋直冒,到嘴的小美人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