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文看見對方身形高大,眼光炯然,知道是習武高手,他為紅棗擔心,悄悄扯扯紅棗的袖子,“你快上樓吧。”
紅棗怎麼說也單槍匹馬挑過幾個幫派,受過盛劍清這個倨傲的師父調教,也不會輕易驚恐失措,打量對方一眼,老實地說,“師父就是師父,我沒有問他的名字。”
敏文和紅棗相處過一陣子,知道這個師弟直爽天真,不大懂人情世故,生怕他吃虧,狠狠推他一下,“叫你快走,聽見沒有?”
紅棗卻非常聽師兄話的,點頭說:“好吧,我去看看師父回來沒有。”腳步未抬,身前忽然簌簌出現了幾道人影,擋住去路。
敏文心裡一緊,拱手道,“各位武林前輩,這位小師弟不懂事……”
“敏文,你在幹什麼?那乳臭未乾的娃子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出頭為他說話?給我滾回來。”武當那桌的老頭子也發話了,陰森森道,“我也正想問問,天下真正的名門只有一家,那麼我們武當,就不算名門了?小娃娃,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各桌喝酒的眾人都被這變故吸引過去,不再喧譁吵鬧。偌大客廳,頓時安靜下來。
“我峨嵋派,怎麼就得罪了貴派,無緣無故受你這個小子的侮辱?”
“名們就只有你一家,哼,小子,你吃了豹子膽,敢在少室山下胡說八道?跪下磕三百個響頭,就放你走。”
“叫你師父出來跪地認罪!”
紅棗猶如一隻被狼群包圍的小白羊,圓溜溜的眼睛看看這個道姑,看看那個山東大漢,又看看白鬍子老頭,理直氣壯地道:“我沒有要侮辱誰啊?門派大,只是人多,不等於就是名門。有大俠的才是名門。武當收徒眾多,但是隻管收錢,不管授藝,浪費年輕弟子的才華青春;峨嵋堂堂大派,山腳下拐賣兒童的金銀幫作惡多年,卻從來不出手管一管;逼良為娼的四喜教教主說,他自己就是華山的掛名弟子,門人良莠不齊,不加管制,也不可取;還有南海劍派……”
多虧了今日行俠仗義的經驗和跟著盛劍清的耳濡目染,緊要關頭,紅棗有話實說,居然把師父說的話點點滴滴都記了起來,有憑有據,侃侃而談,聽得一眾武林人士目瞪口呆,末了,還加上一句認真無比的總結:“我教則不同,雖然只有兩人,但兩個都是大俠,所以,我教才是真正的武林名門。”
小小年紀,竟有這種鎮定功夫,這種見識氣度。
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來頭,好像有點本事。
半日,有聲音拖長了問,“搞了半天,你還沒有說你的門派。”
“就是天下第一門派——淫、蕩、教!”紅棗精神抖擻,大聲報出自家門派,學武林大俠的樣子握拳在胸,朝四方拱了拱。
全場安靜得一根針落地都可以聽見。
“你……再說一次?”很久,有聲音從人群裡冒出來。
“**教!”
又是一陣古怪的沉默。
“哈哈哈!**教!”
“這小子是瘋子!”
“一定是個傻子!哪裡跑出來的邪教?”
峨嵋派幾個仙姑臉上羞得通紅,不齒道,“這種淫邪小教,居然也敢瞧我峨嵋不起,不懲此賊,我們峨嵋怎能立足江湖?”
眾人本來擔心紅棗有什麼不可得罪的來頭,一聽**教這個可笑的名字,頓時安心。笑完之後,撩起袖子,緩緩向紅棗壓來。
“你們幹什麼?不要亂來哦,我師父武功蓋世,已經傳了我不少招數,”紅棗也不是笨蛋,看出不妙,警惕起來,伸出食指,警告他們,“你們不算壞人,我不想傷你們,先給你們看看我的指風。”對著旁邊桌上一個酒瓶一指,“老漢推車!”
手指在空中戳了兩戳,酒瓶毫無動靜。紅棗詫異,“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