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例外,我低頭下去。
但他無疑看見了什麼,他甚至沒有看旁邊的女人一眼,而朝這邊走來,遠離的距離,就算想偽裝誠惶誠恐估計也是不及,我承認這男人有最野蠻的低階動物一樣的天生敏銳度,能在任何時刻盯住任何可供他消遣的獵物。
暗暗的沸騰了,周圍。
這死神的極度魅力是正常世界難以抵抗。
我順著他看的角度看過去。
……我的妹妹!
她昂頭,全不像旁人,此刻,她昂著她那美麗又脆弱的小腦袋,眼裡、臉上都在燒灼著光芒,她已經如她母親那般美麗、自信而健康了,我當然看得出來,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又要俘獲一顆還未心智成熟的芳心,她甚至才十九歲。
我永遠會覺得她是那一晚上最出眾奪目的
女子,十九歲的青春裡,擁有冷豔的五官,動人心魄的眼神,這無疑是兼具了翠姨和我父親的優勢,而氣質又是那麼純淨和無暇,我只覺得那麼多無懈可擊組合在一起足以迷倒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但他……永遠配不上我那被保護得好好的小妹妹。
16
麻煩的事情。我不得不出場。
就我跨出第一步的時候,親兄妹之間果然有所謂的心電感應,萃轉頭看我,眼裡竟是戒備,她知道我馬上要做的事……就是立刻帶她走!
當我大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她眼睛裡亮過的不止是戒備已經是分明的憤怒,不用掩飾。
現在,他走過來。
我一定能帶小妹走。
……“哥,他是我的。”言之鑿鑿。
我不及反應。
……“你想走?”低沉煽動。
猛然襲到的聲音,猛然撞入的身形,想極力忽略這突兀的存在,但這巨大的陰影確實能壓迫弱小,壓迫到我都不自覺捂了下心臟,好象這裡被紮了根刺,無論笑罵都趕不跑驅不走。
誰想走!
……我抬頭看看,他掃過我,該說他拿捏的時間剛好,還是他早已習慣輕辱對手,這時間剛好足以令他用傲慢和無意掃過我,顯然是我高估了他的記憶,拿我做對手他也太沒格調,只要我低頭,只要我降低姿態,噩夢應該只是噩夢。
“萃兒,你更漂亮了。”稀有的柔和,稀罕的熟識。
他低頭,正是對嬌小的妹妹說話。
萃巧妙一笑,擺脫我的掌控,有理又謙和,是我心目中標準的大家閨秀:“謝謝雷大哥。”
我愕然,幾近瞠目。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他閒散地站立,顯得隨時要走,又要留不留,卻留下了妹妹所有的專注,和在場所有不懷好意人的密切關注。
我呆看這個人把眼光靜靜投放在只妹妹一個人身上,偽裝毫無企圖,偽裝他對我的妹妹不感興趣!
“好多年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姑娘時,你常來我們家做客,你一定已經不記得了。”
“好多年……”柔和沒有變調:“我記得。”
他眼光變得更深,好象能吸走一切美好。妹妹恍然,面頰微紅,與他對視。
他滿意了吧!用不著他費多少力氣就能煽動走小姑娘的心!
我又把手搭在妹妹胳膊上,我還沒動,萃就更快地退我身後,推推我的背,“還記得我哥嗎?你們當時也見過的。”
她已經完全把過去的他和現在的我們混為一談,他跟我們完全不同,根本不該接觸。
我被推上幕前。啞口無言,迫於無奈,尷尬對他,本不適用,說擔心他的報復,倒是真擔心了,吐了唾沫罪不置死。沉著自若的對手身後,齊集比我更廣闊顯赫的家族和勢力,把摧毀當作習以為常,我不明白,他怎有時間專心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