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姐的生母已經去世,所以她也不怎麼回來了。”
卓昭節忙把兩個姐姐的處境記下,心想到時候若這兩個堂姐要提前退席,自己千萬莫要多留。
遊氏又問了卓昭節其他安排,見沒有什麼大錯,一些小節她提點一下就成了,但忽然又想了起來:“帖子還有多的嗎?”
“有的。”卓昭節忙問,“可是我又忘記了誰?”
“煥郎北上來投師——國子監博士傅精是崔山長二十年前的學生了,如今膝下豈能沒有兒女?這幾日煥郎也去過傅家幾回,好像傅家有位小娘子還沒出閣,年紀與你差不多,你一會快點打發人送張帖子去。”遊氏這麼一想,又道,“蘭陵坊那邊也送張,白子華不到歸不到,總歸是對林家的尊重。”
卓昭節忙道:“我這就去寫帖子……對了,既然如此,那江家?”
遊氏點頭:“也都給張罷,江扶風如今還在咱們家裡養著傷呢,從你大舅母論起來都是親戚,雖然之前沒有怎麼來往,但現在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不僅僅是江扶風如今已和四房裡搭上了關係,還因為之前兩位郡王之爭,江家是中立的,送了帖子人家不但不來,反而還會惶恐怨懟一回。
卓昭節忙又記了下來。
這樣到了十九日,天公卻不作美,一大早竟下起了霏霏的雨絲,阿杏趕早叫醒卓昭節,告訴了她這個訊息,卓昭節吃了一驚,隨手撩起長髮,叫人開了窗一看,果然外頭黑黝黝的一股涼意溼意撲進來,還能聽見屋簷下掛的銀鈴輕輕的響。
卓昭節這是頭一次操辦宴席,雖然不算大宴,但總歸是期盼順利的,不想先有三夫人反對在園子裡,倉促之間改了場地,如今又趕上了雨天,眾人出行不易,即使有馬車,也能帶好衣裙供更換,到底不是順利的象徵。
她嘆了口氣,道:“那我就起來罷,免得下雨晚了辰光。”
阿杏忙叫進初秋等人,一起伺候卓昭節梳洗更衣,本來卓昭節已經擇定了今日的衣裙,但既然下雨,想了想又臨時換了一身更清淡的衣裙,免得下雨下得一片慘紅淡綠,原本擬定的鮮豔衣裙反而刺眼。
如此到了念慈堂,赫氏已經在等著了,看到卓昭節就笑:“這一回可委屈七娘給我操心了。”
“嫂子這話可就見外了,不嫌我人笨又是頭次弄這個,不夠周到就好。”卓昭節笑著道,“說起來這回為了七哥下個月的婚事,臨時換了地方,嫂子可不要惱我預備的不整齊。”
赫氏道:“七郎那是一輩子的事情,自要先緊著他——實際上七娘親自替我勞累,我已經受寵若驚了,說起來我這幾日可都怕母親惱我來著。”
遊氏對這樣姑嫂和睦親近的景象很是喜歡,這會知道赫氏必有下文,就故意接話道:“好好兒的我惱你做什麼?”
“母親請想啊,七娘從前寄養外祖父家十幾年,今年才回了長安,父親母親都是憐愛不過來的,還沒叫七娘給父親母親主持這樣的慶宴呢,倒先叫媳婦拔了頭籌,媳婦心裡可不是又得意又惶恐?”赫氏笑吟吟的道,她本來生得端莊,今日特別穿了一身簇新的海棠紅鵷鶵紋對襟廣袖上襦,月白訶子,束著五彩絲攢花宮絛,系鬱金裙,打扮得十分明豔照人。
相比之下,著群青鬱金紋繡交領寬袖上襦系翡翠色四季花紋織金繡羅裙的卓昭節則是清麗自然,姑嫂兩個一豔一素卻極為和諧,這和和睦睦的樣子讓遊氏很高興,嗔道:“我與你們父親的生辰在下半年呢,你既然在前,就該你先使喚上她,這也是你的福分。”
如此說笑了幾句,之前打發去大房、三房的人來報二少夫人駱氏、卓絳娘、卓玉娘並卓昭姝都好了,赫氏與卓昭節忙和遊氏告別,一起到路口匯合了堂姐妹,五人到沈氏跟前去請安兼稟告出門的事情。
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