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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維儀與麻折疏本想順便邀了林鶴望回書院,但這次林鶴望卻笑著搖了搖頭道:“兩位賢弟請了,愚兄今日卻要回家一趟,替拙荊捎回信箋,否則就有負重託了。”
“咦?騰光兄到現在還沒使人送信回震城嗎?”宋維儀和麻折疏聞言都微微驚訝,騰光卻是林鶴望婚前加冠後取的字。
林鶴望含糊道:“也有幾日不曾還家了,當時就想趁著今日送了昭粹弟,一併回去看看,因為想著也不差兩日,索性自己拿回去。”
“原來如此。”宋維儀與麻折疏微笑著道,“那我等可不敢拉你了,免得叫嫂夫人埋怨。”
——林鶴望要親自送遊靈賠禮的信箋回震城,當然沒這麼簡單,多半是看遊靈和卓昭節似與白子華關係不一般,少不得回去向白子華問個仔細……怎麼說林家雖然也是仕宦人家,論聲望和族中踏上仕途者的前途到底不能和遊家比、更別說千里之外長安也是炙手可熱的敏平侯了。
尤其林鶴望是一心一意攻讀博前程的,能用得上的關係當然要好生維護打理。
宋維儀與麻折疏和他自來交好,這會自然也不攔阻,小小的調笑了一句,便一併告辭而去。
林鶴望快馬加鞭,只用了半日不到,就帶著小廝回到震城林府,匆匆給長輩請了安,稟明回來的原因,自去房裡尋白子華,白子華自成婚以來,因為新婚燕爾,她雖然身有病弱之態,但怎麼說也是個美人,又性情溫馴,林鶴望與她也是頗為恩愛的,兩人見面少不得溫存一番,林鶴望才戀戀不捨放開手,將信箋取出,說明了經過。
白子華就驚奇道:“哎呀,遊家四娘怎麼會給我寫信呢?”
“這是卓小娘和遊小娘特意到前院當眾交給我帶給你的,為什麼不能呢?”林鶴望一邊笑著道,一邊賴在她身邊不肯走,擺明了要看,白子華心裡好奇的很,也不去趕他,就這麼開啟,裡頭是不長不短的一番信,和卓昭節當時說的話大致相同,無非是遊靈為上次沒能到白家陪白子華賠禮,接著又有些詢問和祝願的話語,語氣親熱但也不算隨意。
林鶴望在心裡估計著遊靈與自己妻子的關係——不至於好到了無話不談,但也算得上要好的手帕交了。
他笑著蹭了蹭白子華的鬢髮,低聲道:“你既然有要好的手帕交在秣陵,我是常去或者經過的,多幾步路傳封信也不費事,怎麼不早說?如今還叫兩個小娘趁著敏平侯的嫡孫餞別宴,尋到前院找了我才能帶封信。”
白子華出閣之前百般的擔憂,出閣之後隨著與林鶴望的恩愛也漸漸開朗起來,此刻就笑著道:“我倒沒想到,哎呀……真是勞她們惦記了,只是,你該不會記錯了罷?這信當真是遊家四娘子寫的?不會是遊三娘子——即我那表妹寫的,只不過她不方便,才讓卓小娘與遊四娘轉交的?”
“我記得你說過,出閣前,遊三娘子是去陪過你的罷?”林鶴望奇怪的道,“為什麼你猜這信不是遊四娘子寫的?可是筆跡不對?也許遊四娘子不便書寫,請了姊妹代勞?”
白子華抿嘴一笑,指了指那信箋道:“筆跡倒是遊四孃的,我雖然就見過一回,但也還記得,她的字,最是工整規矩不過,頂好認的……信的內容也像是她,問題是遊四娘子怎麼可能給我寫這麼封信呢?你是不知道,遊家這四娘子,最是賢德淑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據說除了刺繡之外什麼都不愛,我沒出閣之前,秣陵城裡小娘家出遊相聚,打從我小時候起,一直到出閣,這遊四娘到的次數不會超過三次,那三次還是班老夫人強拉著她才肯出來的——出來也得帶著繡活做著,你不過去認真搭話她也不理你!”
林鶴望驚訝道:“這麼說來你與她關係也平平了?卻不知道怎麼會特意託了你帶信呢?”
“我哪裡知道?”白子華揚了揚信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