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道不是衝著自己去的,這小小娘子就忍不住要嚇得落淚紛紛,看得卓家上下如大夫人之流都十分的不忍。
有卓昭寶的例子在前,蘇夫人怎麼不擔心鴻奴步卓昭寶的後塵,也怪道要生氣得把孫兒抱去自己撫養了。
卓昭節忍不住問:“那日時五帶到曲江去的到底是個什麼人?怎麼叫他護得這樣緊?連嫡長子都不顧了。”
趙萼綠道:“還能是誰呢?去年年底時候納的新寵罷了,他那日去曲江就是因為三娘頭幾日讓那新寵伺候著梳髻,藉口新寵拉痛了她頭皮,罰那新寵跪了一個時辰,時五就心疼了,特意帶她去曲江散散心,不想他這個人……”
趙萼綠搖了搖頭,卓昭節也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感覺,時採風這處處留芳喜新厭舊的性。子實在是沒法說了,本來麼,主母要為難侍妾,只要不過分,誰還能為了花銀子買進來的人去指責三媒六證抬進門的正妻?到底侍妾在主母手裡吃點虧那都是再尋常不過的,誰叫是小呢?
更何況慕空蟬只是罰人跪了一個時辰——還是有伺候主母不當心的理由,這麼罰人那是應該的了,時採風卻還要特別帶著侍妾出去遊玩散心,這豈不是擺明了掃慕空蟬的面子?
事情若是就到這裡,時採風也不過是個尋常偏心新寵的丈夫,然而他帶新寵到曲江散心,中途卻跑去勾引旁人家的使女,卓昭節也不好問時採風勾引了施闊的使女在迴雪樓上雅間裡時那新寵在什麼地方——但想想那情景,即使新寵當時因為什麼事情沒在身邊,恐怕知道之後,背地裡也要暗吐一口血!
而且時採風若是喜歡那使女倒也罷了,本來他就是個三心二意的人,可照趙萼綠這麼說,施闊索性送給時採風的那使女,時採風帶是帶回去了,但顯然帶回去又不當一回事了,重新護起了新寵……也不知道那使女當時心情如何?
卓昭節苦笑著問:“時五去年年底又納了人?這都第幾個了?”
“這一個和之前的幾個還有點不一樣,之前那幾個,都是家伎或索性良家子,這一個倒和三娘才進門那會納的那個叫程夭孃的是一個樓子出來的,是醉好閣預備捧成新的行首的,鴇母四年前千挑萬選的買了下來,原本預備了栽培著好接程夭娘之後的班,聽說還是醉好閣裡前任行首許鏡心親自教匯出來、算得上那許鏡心的嫡傳弟子,北里那兒的行首,據說個個都要才藝兼備,必有那麼幾手常人所不能及的手藝傍身才當得起行首二字,可想而知這夏氏的勾人了,你也知道時五是三不五時往北里那地方跑的,那邊上到行首下到龜奴就沒有不認得他的,進了門的程夭娘、沒進門的許鏡心,哪個他不是一清二楚?直如半個家也似——這夏氏今年也才十四歲,聽說兩年前才買進來的時候,小小年紀就已經初露絕色的端倪,時五聽了一耳朵就留上了心,私下裡還跑過去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