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醒不知怎麼回答,只覺得渾身上下被一萬隻螞蟻咬住那般難受。
“庭兒,我走了。”範文拓不再故意為難她,伸手扶住她的雙肩將她推回房間,對她微微一笑後,替她關上防盜門,然後離開。
蘇庭醒經常光顧的那家超市對面,一直等她出現的吳江四人垂頭喪氣的坐在街邊上,看著車來車往,他們的臉上是統一的愁眉苦臉。
“庭庭怎麼還沒來?不會是又被債主老爺控制了自由,不能出門吧?”賀喜梅伸長脖子,等呀等,等得眼睛開始發花。
“有這可能,看昨天晚上的情形,庭庭真的被我害慘了。”吳江說道,心中有著無盡的後悔之意,“平常暗處看債主老爺,見他總是一臉的笑,以為他好相處,其實根本不是,債主老爺原來不是一般的兇狠呢。”
“笑面虎不都這樣?最難防的就是這種人哪!唉……昨天晚上我們是跑出來了,可庭庭卻……什麼有難同當,其實我們根本沒義氣!”連波恨恨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見形勢不對,我們逃之夭夭,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留庭庭一個人獨自承受!”
黃丫丫沒精打采的聳拉著腦袋,什麼也不想說。
“我和庭庭都不你們拿攝像機拍老爺的什麼把柄,可你們還是去借了攝像機,我真的很恨自己,為什麼知道後不能再堅定一點,非要抱著僥倖的心理……報應啊,可為什麼全報給了庭庭一個人?”賀喜梅遺恨萬分的大搖其頭。
“丫丫,你怎麼不說話?”連波用手肘推了身旁的黃丫丫一下。
“說什麼?”黃丫丫用世界末日的眼神瞟了連波一眼,“說我現在很擔心?你們都知道,債主老爺對庭庭確實有不良企圖,現在我們偷拍的證據又落在債主老爺手上,如果債主老爺以此為由,逼阿大做什麼不好的事情……”黃丫丫說不下去了,想想都害怕又悔恨難當,眼淚逼到眼眶,黃丫丫吸吸鼻子,強行壓抑住,沒讓眼淚流出來,“我們四個人,年齡有多大,交往就有多久,可這麼多年來,你們誰看到過阿大除了流血以外有哭過?但昨天晚上,阿大卻哭了。”
眾人沉默了。
很久之後,黃丫丫又道:“我們對不起阿大,關鍵時刻,不但幫不了她,還盡給她添亂。”
“我們可以幫庭庭。”連波卻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還猶豫什麼?吳江,打電話給凝姐,告訴她:要她準備好三百萬,根本不必我們勸說,我相信庭庭是迫不急待的想離開債主老爺的。”
“沒錯,打電話給凝姐,”吳江猛點頭,“只要還清債主老爺的債,他也不能逼庭庭什麼了!”說到做到,他掏出手機,翻出譚香凝的號碼,拔打了過去。
賀喜梅猶豫了一下,可看到連波和吳江的興奮與期望,想了想,又什麼也沒說,如果譚香凝拿三百萬出來的條件真的只是要蘇庭醒離開範文拓,那麼這個要求,對蘇庭醒來說,做到並不困難。從昨天晚上的情況來看,債主老爺確實對蘇庭醒有所想法,而蘇庭醒似乎並不知情,如此聯想,譚香凝的目的似乎又並不單純。
電話接通之後,吳江簡單的表達了他們的意思,譚香凝在那邊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允諾說三天後必定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然後又商定了三天後的見面時間和地點。
“搞定。”吳江收線,一臉興奮的看著其他人。
“那麼,我們這邊也要開始準備了。”賀喜梅說。
“打個電話給庭庭好不好?”連波試探的詢問其他人,“問問她活著,還是死了,或者半死不活中。”
“現在打?”黃丫丫衝連波一瞪眼,沒好臉色的道,“昨天晚上才發生那麼不愉快的事情,今天就打電話過去,想早死早投胎,也不必急成這樣吧?萬一是債主老爺接的電話,就算咱們不出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