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知道它在自己的身上。那簡直是和遇鬼一樣可怕的事情,章瀅也不例外。在碧嬪發出第一聲尖叫的時候,她全身僵硬,幾乎是不能動彈,再聽到在脖子裡的時候,猛地一下跳了起來,抬起手又不敢去抓,在原地使勁的甩頭,大喊道:“快,快把我幫它弄走……”
米兒掏出帕子想要上前去拿,章瀅卻感覺到那毛蟲觸碰到了脖頸上,哪裡還能站得住,又連跑了幾步,不知道怎麼,她踩到地上,鞋底感覺格外的滑,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著太液池栽了下去。
瑤臺玉鳳的位置離太液池很近,旁邊的護欄很低,僅僅到人的小腿處,章瀅往前栽倒,整個人直接躍過護欄往太液池裡面倒去。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這太液池十分之深,離護欄還有五米之高,下面可不全都是水,嶙峋的假石遍佈在池中,章瀅這一栽下去,掉在水中受點寒還是小事,若是撞到了石上,不是臉被刮傷,就是人跌出大傷來……
米兒和谷兒往前撲了過去,想要抓住章瀅,卻因反應慢了一拍而落了空。
就在這時,只見園中飛出一道銀色的光影,從眾人面前掠過,從半空之中攬過了章瀅墜下的身體,腳尖一旋,點在了假山之上,輕快的躍了上來,站到了眾妃之前。
但見來人五官深邃,膚色微深,如墨一般的眸子無任何溫度,面上沒有表情,穿著一身銀色的禁軍統領軟甲,整個人一支長一槍,將攬著的章瀅放了下來,正是安初陽。
今日他帶著禁軍進行巡邏,剛巧巡邏到了御花園的此處,便看到有一群妃嬪在此處聚集,正要走開之時,便聽到了章瀅的聲音,轉頭一看,正巧看見她摔到了太極池中,也來不及思考,立即就返身掠過救下了她。
米兒連忙上去將接住驚魂未定的章瀅,谷兒忙將她的衣飾整理一番,在宮中,儀容是非常的東西。
“剛才事出突然,微臣無意冒犯珍妃娘娘,還請恕罪。”安初陽毫無起伏的聲音在眾多鶯鶯燕燕的小聲議論裡非常的清晰。
魏貴妃見到章瀅被救上來,心中是惱怒的很,若是讓珍妃就此摔下去多好,語氣微重道:“你可知道這是大不敬的罪過,珍妃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豈容你一個小小侍衛碰觸的?”
這一句話說的是極為難聽,章瀅被剛才的變故嚇得臉色有些蒼白,心中卻已經平復了,此時聽到魏貴妃的話,儀態萬方的一笑,扶著米兒的手,轉過身來緩緩地道:“魏貴妃對本宮的關心,本宮明白。只是剛才情況如此驚險,若非安統領一時情急,救了本宮,只怕本宮今日性命堪憂啊。”
她的目光落到了安初陽的身上,透出幾分難懂的幽光。此時他半低著頭,因為宮中的規矩,他不能直視妃嬪,所以從她的角度,看到他英挺的眉目露出一條弧線,還是往日那樣的冰冷。銀色的軟甲將他的身材襯得極為高大,雙肩寬闊,她忍不住想起剛才他將她攬在懷中的感覺,那時候太害怕,沒來及感受,如今只記得那結實的臂膀攬住她的時候,是那樣的有力,令她覺得安全,安穩。
“保護皇宮安危是每一個禁軍的職責。”安初陽低頭回道。知道章瀅當初進宮的原因,安初陽心中對這個同鄉的女子有一份憐惜,他在大內之中,也知道後宮不是什麼乾淨安寧之地,她在裡面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他希望她能一直安安穩穩。
因為那個人也一定是如此希望的。
站在人後的玉嬪目光幽幽的在章瀅的面上迴轉,看到她視線落在安初陽的身上,不經意流露出的愁思時,又在安初陽身上掠過,嘴角露出一個詭譎幽暗的笑意。
“誒,怎麼珍妃娘娘和這位禁軍好似認識的?”溫嬪拿著帕子掩著唇,勾著眼角似無意的問道。
章瀅波瀾不驚,笑的很是親切自然,“溫嬪大概不知道,安統領的父親安尚書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