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待之!”
他的聲音細細的,本來是不好聽的,可此時說出來的話,卻讓四皇子的眉頭一展,露出了一絲笑意,幽黑的眸子裡帶著深深的讚許,“好,辛曠!本皇子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件事,你計劃一下,在合適的時間叫上其他的朝臣好好的去‘探望’一下安尚書!讓其他都看清楚安尚書的‘孝心’!”
“微臣一定將此事辦的妥當!”辛曠躬身道,眼底充滿了算計,這一次,他非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安知義中毒不起的樣子,戶部尚書一職始終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題外話------
196
六月末,氣溫灼灼日上,照耀在天越繁華的土地上,樹葉散發出油鸀的色澤,在最蓬勃的季節,與枝頭怒放的芙蓉朱翠相映。
寧國公府的“三醉芙蓉”白花如雪,花瓣隨著時辰的推移,慢慢的轉為粉紅,繁靡之中映襯出府中那藏在人心底下的壓抑。
此時的府門之外,停靠著四輛馬車,為首的一輛下來之人,正是戶部尚書辛曠,而隨後四輛馬車裡,下來的分別是工部尚書宋修,翰林院編修資培石,左僉都御史馮諾行。
“宋大人,辛大人,資編修,你們也是來探望安大人的嗎?”馮諾行是都察院的四品左僉都御史,長得一團和氣,圓臉細眼,乍看之下,是個十分溫和的人,只有在朝堂上被他彈奏的人才曉得,在他饅頭一樣的外表下,筆力是多麼的銳利,雖然現在是四品官員,但是很得左都御史曹昌盛看重,明帝也曾贊在他手中,筆如刀,明刃辯忠奸。
辛曠便是知道他今日要來寧國公府探望安尚書,才特意挑了這樣的日子,與宋修一同前來,而資培石是三皇子一黨,能選得這樣好時機來,自然也是辛曠故意放出了風聲。這樣一來,今日四人中便有三皇子,四皇子,明帝三黨的人在此處,到時候看到了安尚書的病重模樣,還有馮諾行的見證,就算是安知義想要狡辯,也無話可說了。
辛曠心中得意,面上不露分毫,目光中帶著驚奇,對著另外三人拱手道:“想來三位大人和我一樣,也是到寧國公府,探望安老太君,安慰安尚書的。”
他說完,餘光睨了馮諾行一眼,見他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懷疑,悠悠的嘆了口氣道:“這已經是我來的第四趟了,也不知道這回能不能見到安尚書!”
宋修裝作冷漠的笑了一聲,看向辛曠的眼神裡帶著嘲諷,“辛侍郎早就應該來了,說不定你日日守在寧國公府,早就能見到安大人,也不會讓災民多等半個月,耽誤了修堤壩的時機!”
他們兩人在朝堂上,一直都是扮演著死對頭的角色,很少有人知道宋修也是四皇子的人。所為下棋,有暗棋,有明棋,明棋用來吸引對手的注意力,暗棋則不懂聲色的包抄對方,宋修便是起到這樣的作用。
但是朝堂之上,心如明鏡之人雖不多,可也不少,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會說出來,暗藏在心中罷了。馮諾行圓臉不過是一笑,目光溫和如風,雙手抬起,分別朝兩人搖了搖,勸道:“兩位大人,今日既然是來看安尚書的,那便不要在這門前爭吵,柳州水漲之事,陛下已經定奪了,我們還是去探望安老太君和安尚書吧。”
他眉頭輕輕的皺起,語氣和緩的勸架,宋修和辛曠本就是在人前做戲,哪裡會忘記今日的正事,適時的閉嘴不再說,心中其實還有一層想法,誰知道這馮諾行是不是明帝授意來寧國公府檢視的呢,多說多錯,還是小心為妙。
資培石在四人中,官位低,資歷淺,自然是恭聽不語,他自中了榜眼之後,便被三皇子一黨拉攏,今日便是來看安尚書究竟如何,其他的事,他選擇閉口不提。
辛曠掃了資培石一眼,寒門學子要想在京城混出頭來,只有靠自身的努力了,他當年不也是這樣的嗎?中了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