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紅衣裙的何美錦溢了滿臉的紅暈，美眸凝定顧盛弘，感慨萬千。

“爸，抱我媽出去吧。”顧西爵情不自禁地鼓勵顧盛弘。

“好，好！”顧盛弘也顧不得老臉老皮的了，走過去真的就打橫抱起身形也頗為高挑的何美錦，顧西爵慌忙護在老爸身旁，一起往門外走。

“北航，嫂子推你。”梁歆喜孜孜地從蘭嫂手中接過輪椅的扶把手，推著顧北航緊跟著他們來到庭院，直出大門口。

把何美錦安置上幻影裡坐好，顧盛弘叮囑顧西爵夫婦要照顧好顧北航，顧西爵和梁歆當然說好，大家登上車坐穩，車隊又啟動開回顧家大宅去。

抵達後，入門跨過火盆，梁歆再次笑看顧家大宅又上演那一套繁文縟節。

唯一不同的是，敬茶時，何美錦要單獨跪下來敬給雙雙坐在上位的顧盛弘和李智秀。

這就是正妻與妾的分別，明明同進一個門，明明同侍一個丈夫，何美錦要跪拜李智秀和顧盛弘。梁歆看得有點刺眼，偷偷看了看身旁的顧西爵，他也蹙著眉，似乎看這一幕不太順眼……

終於可以坐下來，一家人圍桌吃一頓團圓飯。

但這團圓飯，卻是在冷冰冰和硬逼的氛圍下吃的，長房各人顯然是在顧盛弘的威懾下才肯齊齊整整地列席。

人人緊繃著臉皮，巴不得早早吃過離席，所以碗筷交錯得特別的快。

跟過來的蘭嫂負責餵食顧北航，但顧北航很不習慣這邊的環境，扭捏著不肯吃，還低著頭不敢看人。

“奶奶，爸爸，大媽，小媽，大伯嬸子，二伯，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西爵，思帆，我吃飽了，我來喂北航吧。”梁歆吃完一碗飯，放下筷子，喊了整整一桌子人，才敢走過去接替蘭嫂。

長輩們都默默點頭，平輩們卻連眼梢都不抬一下，沒人吱聲理她。

“老婆，喝口湯吧。”還是顧西爵開口對梁歆說。

顧老夫人看了梁歆好一會兒，看她喂顧北航的手法一點都不生疏，便問她：“小歆啊，你對照顧小孩子很有經驗哦？”

“我在美國做過義工和志願者，照顧過小孩子和老人家。”梁歆笑吟吟地回應。

“嗯嗯，不錯，很有愛心。”顧老夫人笑著點頭。

“奶奶，有些愛心也可以裝出來的。”顧思帆意有所指的說。

“哦？那也總比連裝都不裝的好啊！”顧老夫人的語氣比她更冷淡，目光一橫她：“你們連裝出兄弟姐妹之間的那份友好都做不到，我心寒吶！”

大家渾身一震，感覺奶奶這回是真的發飆了！

顧老夫人倏然轉過頭盯住顧思帆，眼中隱隱閃動哀傷：“上一次，你頂撞你爸，我勸他算了你還小，可你毫無長進！你大媽說你已經悔過，可我看哪，不但沒有悔過，還變本加厲了！我們顧家是這麼教育女兒的嗎？！”

“北航這個樣子十幾年了，你們，東遠、南海、梓琳、鈺雯、思帆，都說說看，你們可有一人想去看看你們這個可憐的弟弟呢？沒有！今天，小歆照顧他了，你們還說她這是裝出來的！那你們裝給我看看啊！哪怕是裝我也很高興！”顧老夫人不由自主地緊緊交握了雙手，語氣是那種深深的沉痛。

“是我平日裡太縱容你們了嗎？所以，你們就敢在我家的飯桌上連嘲帶諷的笑我錯看小歆嗎？！”她越說越激動，銀筷“啪！”地拍在桌面上。

沒人敢抬起頭來，人人巴不得把腦袋鑽進飯粒裡頭，顧老夫人平素都很慈和，但真正發起怒火來，連顧盛弘都怕她三分。

“媽，對不起，是我教育不當。”李智秀沒辦法不開口認錯，因為老夫人指著罵的都是她的兒女。

“好！你也知道教育不當！那就把你的好兒子好媳婦，好女兒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