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的想害死她嗎?
一個已經夠了。
“好,我答應。”東方凜啞聲說道。如果放她走,才會快樂,那麼他願意忍痛。
“我會盡快搬走。”她匆匆抹去滑下的淚水。
“你……會讓我找得到你吧?”他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能夠從旁照顧,就算她已經對他心如止水了。
“嗯。”曉靉悲慼地點頭,然後轉身走回臥室。
他真是個混蛋!
站在陽臺上,東方凜突然好想大笑。
口口聲聲說已經可以分辨得出她們的不同,可是潛意識裡依舊會拿兩人來做比較,只因為他無法抹去心中的罪惡感,尤其是面對岳母的責難,那讓他覺得自己若是全心全意地愛著曉靉,就是對不起雪兒。
自己活該失去心愛的女人。
已經十天了,她好嗎?會像他這般相思欲狂嗎?
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這段岌岌可危,甚至已經崩解的感情?
東方凜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內,又替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他只能這樣懲罰自己,等酒醒了,就算要他下跪請求原諒,他也願意去做。
喀啦一聲,飛回美國一趟的魏宇恆,拉著行李箱開門進來。
“我回來了……”才踏進玄關,就先聞到空氣中的酒味,客廳的燈也沒開,再隱約瞥見坐在沙發上的黑色身影,讓他頓時有種不太妙的預感,因為這簡直像是歷史重演。“凜?怎麼回事?”
“是你啊……”東方凜彷佛直到此時才聽到他的聲音。
魏宇恆放下行李箱,走了過去,瞥見形容憔悴的表弟,面前還擺了一瓶已經喝光的烈酒,不免心驚肉跳。“出了什麼事?”
“沒事……”他乾笑了兩聲。
“怎麼可能會沒事?”他這個表弟根本已經醉了。“方曉靉呢?”
聽到這個名字,讓東方凜的心都為之絞痛起來。
他口氣艱澀地說:“她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
他把手肘橫放在額頭上,逸出一聲似悲似笑的短音。“走了就是走了……我們分手了,所以她走了……離開我了,這樣你懂了嗎?”
“為什麼?我才不過離開幾天,怎麼就變成這樣?”魏宇恆真的傻眼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累了……”不想再說。
魏宇恆索性撈起他擱在几上的手機,直接打給曉靉,卻是轉到語音信箱,又打了一次還是同樣的情形。“是沒有開機嗎?”
“不是……她只是不想接我的電話,明明答應會讓我找到人的,我知道她恨我,我傷透了她的心……她不會再愛我了……”這幾天打了上百通電話給她,偏偏就是不接,他恨她這般的絕情。
“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那你這幾天都是這樣過的嗎?關在家裡喝悶酒就可以挽回她的心?”魏宇恆把他從沙發上揪了起來。“如果你還愛她,就去把她追回來……”
“就是因為愛她,才要讓她走……就怕傷她傷得更深……”他呵呵大笑。
“我真的想揍扁你。”魏宇恆將他推回去。
用力抹了把臉,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自嘲地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會熬過來的,我已經漸漸習慣失去心愛女人的滋味了……”說著,步履不穩地走進臥室,倒向那張大床。
看這情況,魏宇恆又不能袖手旁觀,還是等明天他酒醒之後再好好地盤問,先讓他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翌日早上,魏宇恆正打算把東方凜從床上挖起來,不能讓他再消沈下去,卻發現他早就醒了,正把阿斯匹靈丟進嘴裡。
“昨晚很厲害,喝掉了一整瓶,不會宿醉才怪。”魏宇恆忍不住罵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