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裡事情的看法。他就好像給自己做了個厚厚的硬殼,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起來,任何人都不能對殼中的他窺視。我他交往的一年多的時間裡,除了有次喝醉酒他說了點自己的事情,我就再也沒有聽見過他提及自己的事。關於他,我所知道的,也無非是他來自農村,家裡生活條件很差,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他曾經和他們寢室的幾個城裡的同學在剛開學不久,打過一架,還為此得到了學校的處分。但和大多貧窮的農村大學生一樣,學習刻苦,成績非常優秀,選他作我的幫手,肯定會省下我不少了力氣。
迎著他並不友好的目光,我詳細地介紹了這份工作的性質、內容、以及可能每月得到的收入情況,然後微笑地看著他等待答覆。其實我並不擔心他會拒絕,因為我知道,如他這樣家裡經濟狀況,連學費都要靠自己打工、做家教、甚至揀垃圾辛苦掙來的貧窮地區來的學生而言,有這樣的好收入的工作機會,無疑就是給他的一種莫大地恩賜。
“為什麼會選我?”但沒等我回答,他又緊趕著說,“我做,謝謝!”說完他竟然深深對我鞠了個躬。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你晚上來找我,合作愉快!”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眼睛卻不知怎麼瞟了他床頭的日記本一眼。
翔確實是個好幫手。一般情況下,我領來工作任務以後,就會把別人的要求和我們需要做的詳細地對他闡述清楚,然後再跟他短暫地討論一下彼此的觀點,達成一致,再把工作分成差不多的兩份,各自按照討論好的思路忙接下來瑣碎的活計。他是個勤快的人,話也不多,每天都在我之前把租來工作的民房打掃得乾乾淨淨不說,還總在我的座位那放上杯熱茶。他的工作速度塊效率還高,讓我沒什麼不滿意,可他也有很多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我覺得他有些做作。譬如說他的設計水平,明明和我不相上下,甚至有的地方比我還好,他卻故意弄出一兩個明顯的小錯誤來,讓我在核對的時候發現它們,給他指出來以顯示他的不如;再譬如他對我採取的那種恭恭敬敬的態度,甚至於對經常來我們這裡的箐的恭敬的態度,很讓我不快,曾經和他說過幾次,告訴他我們是朋友和合作的關係,不是老闆和僱員,他一本正經地聽著,謙卑的笑容讓我真不好意思把話說的太重。其他的到沒有什麼,他幹活的速度很快,經常在我送箐回寢室的時候,把該我完成的那一部分悄悄地多做一點。
“或許,只有這樣做,是追求心理上的平衡吧?”我想
他來以後的那個月,我們竟然接了比上個月三倍還多的活計,刨去房租、宵夜等費用,算了一下,有3000多元的進項。我把錢分成平均的兩份,詳細給他說明了收入與支出情況,把其中的一份遞給他。能得到這麼多的錢,看得出他很激動,接錢的手都有明顯的抖動,最後他卻從那沓錢裡面抽出300元來,在我錯愕的表情下遞給我。
“工作是你找來的,你應該拿的比我多些才對!”
如他這樣的人,一旦固執起來你是沒有辦法說服的。我苦笑,只好跟他解釋自己的錢已經夠用,多拿那點也沒什麼意思,以後兩個人還要合作,還是平均分配比較好。我也只好答應,錢歸他,一定要讓他請我和箐吃頓飯。
那天,在那個箐選擇的小飯館裡,他喝醉了,第一次主動握住我的雙手,反覆喃喃地向我和箐講他的故事。無非也就是一個農村孩子如何勵志苦讀,最終考上這所大學,以及他又怎麼樣在這個城市裡四處打工掙錢,別人帶給他的奚落和難堪等等。這些,都是我沒有經歷過的,我沒有感同身受,所以我不能理解他說的那種“不公”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傷害。聽著他反覆地抱怨著命運強加於他的種種不幸,不知道箐有什麼感覺,反正我覺得有點厭煩,頻頻把他的酒杯加滿來阻止他的嘮叨。我承認這法子有點壞,但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