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想你爹了,他若要回來早就回來了。”不知為什麼,一想起左讓的逃避,她心底便會燒出一把火。
“姨,您生氣啦?”左憫兒一雙烏溜溜的大眼仔細瞧著賀彩霞臉上那陡變的可怕線條。
“我——我沒有。”她這才發現自己太激動,差點就在這小丫頭面前露了餡。
“那就好,憫兒最怕姨生氣了。”她噘著小嘴說。
“哦,你怕姨?”賀彩霞微眯起一雙眼。
“不怕,只怕對不起姨。”
“對不起我?”她笑問:“怎麼這麼說?”
“左家各派都說您是為了我才不嫁人的。”她感激地望著賀彩霞,“姨,我已經長大了,您可以——”
“閉嘴!”她用力一喝,嚇得憫兒吞回到嘴的話。
“我姐已死,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又發現自己太過沖動,她軟化語氣,“憫兒,我是你唯一的親人,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以後不准你再說這種話。”
憫兒的母親賀彩雲是賀彩霞的親姐姐,她在憫兒五歲時得了不治之症,直到她去世之後,賀彩霞便以賀彩雲親妹妹的身分住進左家,並擔起照顧憫兒的責任。
這十年來……與其說她將憫兒照顧的特別好,倒不如說她將她管得特別嚴格。
可她萬萬想不到,左讓居然在三年前交代她一句話:“憫兒今後就交給你了。”之後便不見蹤影,難道他真的這麼信任她?
掌門不見了,她只好以他隱居山林為藉口,搪塞其他各派,所幸左讓的唯一後代左憫兒尚留在派中,其他人才無藉口起紛爭。可如今憫兒已及笄,依照以往慣例,該是她接任掌門人的時候了。
否則,她就得擇婿,由其夫婿接掌。只是,她才十五歲,“夫婿”兩個字對她而言就好比是本無字天書,她根本不明白夫婿的“作用”。
“嗯,我知道姨對我最好了。”憫兒笑了笑,接著便說:“那我去練功了。”
小小年紀的憫兒從三歲起就由左讓親自授武,只可惜她不愛武學,學了這麼久仍只是個半調子。左讓離開之後,她便依照昔日爹爹所教的武功招式練習,這一練便是三年,整個左家沒人敢指正她學得好還是不好,只是,現在就要面臨接掌的關鍵時刻,她不能再如此漫不經心。
然,掌門不好當,可得應付得了其他四大長老的武試,雖然很難,但憫兒知道她絕不能鬧笑話。
“去吧,記得在天黑之前回來。”賀彩霞叮嚀道。
“我會的。”憫兒將手裡的娃娃放回原位,跟著拿起沉甸甸的寶劍,獨自前往左家後山。
到了後山,她才想運氣提劍,哪知道爹的寶劍真的太重,舉到半空中時,她突然岔了氣,手臂一折,竟直直朝草地上撲下。
“哎……哎喲!”好疼呀,為何接任掌門要這麼辛苦?
“你怎麼了?”突然,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揚起。
憫兒張著雙大眼,望著眼前這個好看的陌生男人,怯然地說:“我……我沒事。”
奇怪了,左家後山向來少人敢來走動,這男子是誰?
瞧他丰神俊朗、儀表不凡,斯文中帶著一抹不羈的狂野,憫兒看著看著竟有些失神。
眼看他拾起落地的那把劍,憫兒這才轉醒道:“公子,這把劍是我的。”
他眯起眸子,凝望著劍柄上刻著“左”字的豹型標誌,頓時明白了她的身分!“你是左讓的?”
問時,他已對她伸出手。
“左讓是我爹。”她握住他的手,爬了起來,接著將寶劍給揣進胸口。
“你爹?!”楚御心一凝,跟著蹲下身在她面前笑了笑,“那你是左家目前的掌門人羅?”
“不是,不過我正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