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仰不同,我問她哪個才是真的,她說你信了哪個,哪個就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我還是喜歡鳥語花香的地方,不想到黑漆漆的陰曹地府去。”她望著他,抬手撫摸他僵硬的臉,她曉得他不喜歡她說這些。
“你放心,我要好久好久才會到那兒去,在那之前,我陪著你,好嗎?”
他點頭,激動地抱緊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我第一次這麼害怕。”他沙啞地說。
“怕什麼?”她問。
自她出事後,他變得很安靜,雙眸的暴戾之氣也退去許多,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現在的他比以前更寡言,剛認識他時,他不多話,雙眸叛逆,渾身上下都充滿暴力之色,後來漸漸好些,到了這兒,她發現他慢慢放鬆,話也多了點,還會跟她在草地上玩耍逗弄她,但她中箭後,他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前些日子她整天都在發燒,沒法顧及他,後來退了燒,身體還是虛弱,與他也說不了幾句話,只是偶爾在半夜醒來,發現他一直盯著她,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一樣。
“索日,跟我說。”她輕聲道,他把話都悶在心裡,對他沒有好處。
他鎖著她蒼白的臉蛋。“我怕你只是一個夢。”
“我不是。”她保證地輕撫他的頸項。
“小時候我作過一個夢,夢裡有許多好吃的東西,我跟阿母都很快樂……”他頓了一下,夕川也沒催他,靜靜等他準備好了,才又聽到他接續道:“阿母想要一頭牛,她說牛能耕田,我們只要一頭牛,母子倆就能有一口飯吃。在夢裡,我養了很多牛,可是一覺醒來什麼也沒有,我睜眼的時候,屋子是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我躺在那裡,心裡好恨。”
他細細撫過她柔美的眼鼻。“我看到……看到你中箭,沒有……呼吸,好像又回到那個黑漆漆的屋子,只有我一個人,又黑又冷,一點光、一點溫度都沒有。”
夕川抱著他,眼角潤溼。
“我覺得自己好像又被騙了。”他抹去她的淚。“我心裡想,為什麼老天對我這麼不公平,我什麼都沒有,在黑暗裡,它連一點光都不給我,我真的好恨。”
夕川想到他那天惡鬼般的模樣,她拉下他的頭,親吻他的嘴唇。“索日,你聽我說,人的心像一個房子,只要開啟窗就有光,你不可以把自己鎖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你聽得懂嗎?”
“不懂,我不懂。”他粗暴地回答。“他把你帶給我,就不能帶走。”
他的語氣又開始像個任性的孩子,夕川嘆口氣。“那你答應我,你要開啟門讓我進去。”
“你已經在裡面了。”他如此回答。
她的心酸酸的、暖暖的,淚水直往下掉,她輕輕吻著他的唇,感覺他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在她唇上廝磨。
“索日,有件事……我想問你。”
“嗯!”他的嘴唇栘到她臉頰邊,他已經許久沒與她親近。
“你記得有一次你作夢,夢到你的母親……也夢到我。”
他停下動作,低頭看著她。
瞧他沒應聲,夕川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我不能進入別人夢裡的,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隱私,是因為你的情緒太強烈,然後……我就被捲進去了,你生氣嗎?”她擰著眉心。
“我沒生氣。”他安撫地親了一下她的嘴,反正他早猜過這個可能性,只是他們兩人一直沒敞開來談過。
“我是想問你……”她頓了一下。“夢裡,你母親有給你一件嬰孩穿的肚兜……這是真的嗎?”
“嗯!”他平淡地應了一聲。
“肚兜呢?你想找你親生父母嗎?”她探問。她必須確定他的心意,如果他想找,或許她該據實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