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你也不會心痛啊
聽到這句話的聞未央有些不快,不是滋味地沉下臉。
“你對愛情又瞭解多少?一見鍾情或是細水長流?那是文藝小說寫來騙女人的,別傻傻地誤入陷阱,快餐社會的情情愛愛全是假的,你能相信誰?!”
她的否定傷了男人的自尊嗎?糟糕,該不會他曾被女人傷了心,一時情緒激動、憤世嫉俗起來吧?
嚦,還是趕緊轉移話題。
洋房二樓和一樓的空間大不相同,四、五十坪大小毫無隔間,一覽無遺,浴室以半透明的噴砂玻璃當做隔間,左側是改裝成吧檯的開放式廚房,與餐廳連在一起,動線設計掛著兩、三張質感高檔的豹紋單人椅擺在吧檯前。
右側則有張加大床組,全手工打造,精緻而貴氣,營造出溫暖華麗臥室情調。
一張花紋細膩加鍍金處理,緹花絲絨的義大利進口高階沙發斜放在落地窗旁,傭懶地躺在上頭正好仰望窗外的藍天白雲,綠蔭遮陽。
若非已知情這臥房的主人是誰,咋然一見會以為走進哪個雅痞男的房間,擺設和佈置都起華麗頹廢風,與拿刀雕刻的國際大師完全不搭軋。
由此可見,表裡不一的聞未央有雙重人格啦,他能大半看不刮鬍子,專注的創作藝術品,像個邋遢的流浪漢,也能搖身一變,換上手工羊毛西裝,儼然如貴公子般周旋社交圈。
性格多變的雙子座,如風似霧,難以捉摸。
莫紫蘇視線從屋內傢俱轉到他的臉上,冷不防的開口—
“我可以問你眼睛是怎麼瞎的嗎?”這個問題她放在心裡已久,壓得難受。
“不行。”聞未央一口回絕。
“那你眼睛真的瞎了嗎?”媒體報導不一定真實,為求收視率搞不好會添油加醋,對新聞亂加工。
“你認為我這模樣像在裝瞎嗎?”他將手枕在腦後。
“我的意思是,還是復元的機會嗎?像動手術啦,還是移植眼角膜有沒有用?”
她不知道失明前他的個性是否也像現在這麼難搞,反覆不定的言行舉止,恐怕連聖人也招架不了。
但是他又不像一般遭逢鉅變的人,會扯發哭喊,大呼小叫,不時憤怒地摔東西洩憤,或者是陷入濃度恐慌,邑鬱的感到人生無望,繼而興起殘害自己的念頭。
他的表現出人意外的平靜,好像不過是受一點小傷,暫時入下工作來休息一段時間,眼盲眼瞎沒什麼不同,他的世界照樣運轉。
“不想讀報就上來陪我,我空出一半的床等你。”聞未央故意這麼說,擺明了不想提氣爆事件,也在警告她少探人隱私。
一瞧見他裸露的上半身,又臉紅的莫紫蘇乾脆把椅子移到門邊,以防他獸性大發。“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看不見嗎?”
“莫小姐,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企圖嗎?”他們不算朋友,更非親人,她的關心似乎過度了。
莫紫蘇再度搖頭,隨即想到他看不到才又開口。“我希望你過的好,不用受困黑暗之中。”
這是她的真心話。
他自嘲道:“你是說瞎子就沒有任何價值嗎?任其自生自滅也無所謂。”
目盲了,心反而清澈了,很多以前視若無睹的盲點一一浮現,讓他“看”得更清楚誰是真心待他好,誰又是虛情假意地端著偽善嘴臉。
爆炸前的他才是瞎子,自視甚高,目空一切,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需靠家族庇廕也能出人頭地,他痛恨聞家人家住在他身上的痛苦。
但是,他真的沒錯嗎?
若是當年他能不那麼心高氣傲,不可一世,肯好好地倷下性子跟唯一的妹妹溝通,也許令人痛心的憾事就不會發生,如今的她還會活著,亭亭玉立地找到屬於自己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