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房宇為他設想的前途,未來,有房宇希望給他的東西,也有房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這是房宇的選擇,如果他想要另一種生活,如果他那樣可以幸福,他為什麼不能為房宇著想,他又有什麼權利非要讓他窒息呢?
楊磊的性格真的改變了。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改變。他甚至想,如果他和房宇的相遇不是在那個年紀,而是現在,他們彼此是不是還會有那樣毫無顧忌義無反顧的投入。
三年前,他曾經執著於一個“為什麼”,在他最痛苦的時候他想過,房宇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那種感情到底是不是愛,還是房宇說的“仗義”,是丁文說的“有的男人只是能接受這個,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等碰到了喜歡的女人才知道……”可是現在,在沉澱了這幾年後,楊磊不再糾結。
他曾經擁有過。
房宇對他付出過什麼,楊磊記在心裡,記一輩子。
方梅問他為什麼不再談戀愛,楊磊覺得,自己大概是累了,談不動了。
“你現在還怪他嗎?”
方梅問。
楊磊搖搖頭。
“我只是有些事還不明白。”
在他上軍校的那四年,江海有些事現在楊磊還不清楚。他也問過當年的一些人,但是都問不到什麼更多的東西。
也許將來,若干年後,和房宇偶然再見面的時候,兩個人能坐下來喝口酒,說說話,平心靜氣地講講當年的事,大概那個時候,再問房宇,或許會明白。
方梅覺得楊磊真的成熟多了。但這種成熟,又讓方梅打心眼裡心疼。
她還是更喜歡從前的楊磊,那個衝動、熱情、做事不計後果卻全心全意投入、勇往直前的男孩兒……
“你真的想好了,不打算再戀愛了?”
“嗯。”
“結婚呢?”
“沒想過。”
方梅停頓了一會兒,楊磊看了看她。
“你今天來就是看我的?”
楊磊覺得,方梅有什麼事兒。
“我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方梅很少用這樣的語氣,楊磊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你還會對我用請這字兒啊?說吧,什麼事兒?”
方梅抬起眼睛,看著他。
“跟我結婚,怎麼樣?”
楊磊一口酒差點噴出來。楊磊驚愕地看著方梅。
“你別激動。只要做做樣子就行。結婚幾個月以後,就離。”
方梅說。
方梅和楊磊同年,二十六七的年紀,男人還好,女孩的家長就急了。方梅也是將門之後,大家千金,家族裡都有頭有臉的,上門求親的踏破了門檻,但方梅是個極端有個性和主見的女子,她要的是愛情,是自由,不是婚姻。
“我是獨身主義者。我早就想好了,不打算結婚了。本來,誰逼我也沒有用,但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回國。我爸的病……”
方梅不說話了。楊磊也明白了。
“他就這最後一個心願。我呢,也不想禍害別人。就算是做做樣子,也不能拉不相干的人墊背。”
方梅看著楊磊。
“雖然是演戲,但得真的領證,酒也得辦。過幾個月,再偷偷把離婚證領了,你也不用一直演,等瞞不下去的時候,我就說咱倆過不到一塊兒去。我知道你家裡催你也挺急的,你也不想結婚,你要是願意,咱們就當互幫互助了。不過這事兒不地道,我也不能害朋友,你考慮考慮吧!”
楊磊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你別擔心我,我現在對你早就過去了,你也別怕我會賴著你啊!我可還沒那麼傻!你要是願意,咱們到時候籤個協議,我要是到時候死賴著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