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卻不敢唱反調,一揮手便讓臺上另外一半守衛都退下去,轉身去叫侍從來收拾廳裡的亂子。
遺玉見圍著他們的人都退去,趕緊讓程小鳳鬆開了那個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拉著滿不情願的她,一瘸一拐地朝杜若謹走去。
“腿怎麼了?”杜若謹伸手去扶,柔聲問道。
“不小心磕著了。”遺玉衝他感激地一笑,搭上他遞過來大手。
“小玉,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程小鳳撓著頭,滿臉歉疚道。
“沒事。”出去再和她算賬。
“咱們這就要走了麼?”程小鳳有些不甘心地嘀咕道,“還沒找見阿智呢。”
遺玉扭頭瞪了她一眼,正要說話,便聽一旁有人出聲叫道:
“杜公子啊,別急著走麼,過來和老夫坐一坐,喝上兩杯。”
三人一同扭頭,便見路過的一張席次上,長孫順德正端著一杯銅樽衝他們示意,話雖是對著杜若瑾說的,眼睛卻沒離了程小鳳和遺玉兩人。
“今日太晚了,咱們改日再敘吧。”
被杜若瑾婉拒,長孫順德笑容一收,冷冷地道:“你是不給老夫面子麼。”
太子開口放行,別人不敢多說什麼,可身為太子的親叔公的他就不一樣了。
“長孫大人多心了,只是人沒找到,若瑾還有事要辦,這才急著離開。”杜若瑾不慌不忙地應對,哪知長孫順德卻借坡上驢,眼神又溜到遺玉和程小鳳身上,笑容又跑了出來。
“那好,你有事便去辦吧,這兩位小兄弟就留下來,陪老夫喝兩杯,說說話。”
杜若瑾皺眉,遺玉差點翻了個白眼,被那麼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著,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滿臉皺紋的老色痞打的什麼主意,定是當她們沒什麼來頭,想要佔個便宜。
遺玉猜的沒錯,長孫順德不認識她們兩個的臉,但因今晚這魁星樓的易賣會,來的客人也有攜伴的,多是從別間青樓帶出來的紅牌,這會兒他是認準了她們是風月場所裡的雛兒。
這廳裡的人,沒人不清楚他的意思,卻沒半個人想要攔著,就連遠處雅座上的李承乾,都是一臉玩味地作壁上觀起來。
“怎麼,連這個面子都不賣給老夫?”長孫順德鬆開懷裡摟著的姑娘,直接衝著程小鳳和遺玉,道:
“你們兩個過來。”
程小鳳冷哼一聲,沒搭理他,遺玉揪住杜若瑾的衣襟,朝他身邊湊了湊,半邊臉都藏在他背後,倒不是害怕,可是那眼神兒盯得她忒不舒服,害她有些反胃地打了個寒噤。偏她們不能表露身份,只能任由這老頭打量。
杜若瑾感覺到她的動作,只當她害怕了,略一遲疑,便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肩膀,輕拍了兩下,同時對長孫順德道:
“還請您見諒,他們是若瑾的朋友,現在要一道回去。”
“朋友?”長孫順德摸著唇上的兩撇白鬍子,咧嘴一笑,道:“是從哪家樓裡帶出來的‘朋友’,搖月樓還是品紅樓啊?老夫不和你繞彎子,多少銀子帶出來的,我兩倍給你,這兩個雛兒你給我留下,老夫只玩兒一個晚上,明天就給你送去。”
“啪!”
“說什麼呢你!”這是兩眼冒火的程小鳳。
“閉嘴!”這是拉住要上去揍人的程小鳳,又伸手去摸腰間荷囊的遺玉。
“咱們走。”這是收起了笑容的杜若瑾。
不對,好像是漏了什麼——那“啪”地一聲巨響,是什麼?
遺玉跟著眾人一齊扭頭,在大廳裡掃了一圈,但因昏黃的光線,只能依稀辨別出,一道人影正朝這邊走來,隨著臺子周圍的燈光愈亮,那人影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那修長的身板兒,那漂亮的臉蛋兒,那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