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東西,就算不論她身份,遺玉也沒好性去讓她,所謂愛屋及烏,自然也有惡其餘胥,她倒是完全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自覺性,只要是沾上那家子邊的人,她聽了名字都覺得心煩,更何況是見著真人了。
房之舞這小模樣倒是過的滋潤,小臉白胖,衣著都是上好的,真不愧是家裡的“獨苗”――罷,就算是她倒黴,誰讓她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似是沒料到遺玉這態度,向來嬌縱的小姑娘臉色微微漲紅,另一隻手也加了上去,兩手一齊使勁,非要從遺玉手裡奪了這披帛不可。
遺玉雖力氣也不大,但比起房之舞這嬌生慣養的嬌小姐,卻是吃過苦的,身形不動,手腕一纏臂上使力,面色不變地靠在櫃檯邊上,就著一隻手同她拔起河來。
女掌櫃見了,慌忙勸道:“兩位小姐,莫要搶,莫搶了!”
遺玉看著似是使出了吃奶力氣拽著那披帛一頭的房小姐,還有她那雙帶著怒火盯向自己的雙眼,突然露齒一笑,手腕一抖就將自己手中的那端披帛鬆開。
“啊!”
女掌櫃見著那位明顯就是官家小姐的女客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慌忙繞出櫃檯上前攙扶。
“這位小姐您怎麼樣了,可是摔著了?我扶您起來。”
“不、不要!好痛,嗚嗚……”
許是跌的痛了,遺玉冷眼看著坐在地上,任女掌櫃勸說也不起身,反倒是兩眼淚汪汪含憤盯著她,又一時說不出話來的房之舞,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披帛,對女掌櫃問道:
“這多少錢。”她的同情心是多,但也不是亂用的。
女掌櫃正愁著怎麼哄地上的小姐,她也經商有些年頭,待人見識都有些,知道房之舞這樣穿著打扮的,明顯非富即貴,在她這店裡出了事,磕著碰著了可是了不得,她家裡人找上門來,那惹了事的客人刻意一走了之,她卻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定是會被遷怒。
於是抬頭看著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的遺玉,女掌櫃多少帶了些怨氣地道:“這位客人,您是來買東西的,還是來鬧事的,那披帛,我不賣了。”
遺玉柳眉微挑,將那沾了些許地上灰塵的披帛隨手丟在櫃檯上,正好露出上面被撕裂的一道口子,女掌櫃看見她要走,暫時顧不上彎腰哄地上的小姑奶奶,一臂擋住她指著櫃檯上搭著的披帛,冷聲道:“客人先別走,那物件壞了,您將錢先付了吧。”
其實這女掌櫃不只是打算讓遺玉付錢,而是打算等賴在地上的房之舞家人找來,這樣的小姐出門上街鐵定不會是一個人的,許是走散了,許是自己跑失了,她先把遺玉攔下來,等下人家裡人找上,她也能推脫責任。
遺玉並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扭頭看了一眼那撕裂了一紮長度的小口子,雖覺得錯有一半在房之舞,但見到那小姑娘吃癟,好心情地她也就沒計較,對女掌櫃道:
“多少錢?”
女掌櫃看準了遺玉身上穿戴尋常,手上又拎個街邊小攤買的便宜布袋,細長的眼睛眨都不眨道:“二十兩。”
遺玉臉色不變地回身去拿過櫃檯上的披帛,仔細看了,扭頭遞到女掌櫃面前,“二十兩麼?你這絲可不是五兩銀子一卷的雲絲,線也不是一兩銀子一板的南方繡線,你與我說說,怎地它就值二十兩了。”
遺玉是什麼眼神,盧氏酷愛搗鼓這針線上的東西,如今他們家中閒錢又多,每當長安城有了新的樣式,就算不買,盧氏也是知道清楚的,連帶遺玉也跟著詳知行情,這披帛估價也就二兩出頭,賣價頂多翻個三倍,二十兩?買她四五條去了!
第一五六章 家長找來了
其實遺玉猜的半點沒錯,這條披帛,成本也就不過二兩銀子,賣價是五兩,女掌櫃故意要得貴些,就是看遺玉拿不出錢來,想著拖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