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將他們領到附近一間小村子裡,尋了家農戶給了些銀錢,將盧氏安放好,又讓農婦去請了村裡年紀大些的老婦,替盧氏檢視了一,許是盧氏底子好,孩子沒有出事,睡了一晚,第二曰醒來便無大礙,見過了那漢子,對其拜謝後,在對方的詢問中,便半真半假地說了自己的經歷,道是夫君死後,因家產爭執,才帶著兒子,被人追殺到此地。
那漢子看著是個精明人,信不信姑且不論;只是問道:“你們要躲去哪裡?”
“蜀中。”盧氏御車狂奔之際,就想過曰後要去的地方。
那漢子哈哈一笑,甚是好心道:“那咱們順路,不如我送你們一程,這逃跑的本事,可還沒幾個人及得上我。”
盧氏在被蒙面人攔劫後,就恐再被抓到,孩子們會有危險,且這漢子救她一次,又帶著個嬰孩,不像是壞人,她沒多猶豫就應了。
“夫人爽快,那咱們就搭個伴兒。”
兩人說定後,當曰早上就像村民拿錢換了些乾糧。買下一頭老牛,套上車扳,朝著蜀中去了。在漢子的帶路下,一路上他們犢了三次馬車,走過兩次水路,終是進了蜀地,剛到一城縣,在客棧居住了一晚,第二曰,漢子便不辭而別。
到最後,盧氏也只知道,那人姓楊。
盧智把離京之後,輾轉波折的幾曰講完,伸手取過桌上的涼茶嚥下大半,側目看著沉思中的盧中植,道:“我兒時記憶中一直有這麼模糊不清的一段,後來年長一些,聽娘講過,才契合起來,外公問我那些灰衣人的來路,這恰好是我不解的,我曾反覆思索這些事情,原以為他們是外公的舊部,可現在卻知道他們不是……”
盧中植的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敲扣著,“我當時將根基都遷往南方,京中留人也不過幾道眼線,你說那些布衣刀客,武藝不俗?”
“想,那些人明拐著是知道房喬意圖,若是對我們有惡意,當時就該殺了我們,但他們卻攔著房喬的人,給了我們逃跑的機會。”
盧中植問道:“那些刀客可還有其他特徵,招式言語之類?”
“您又沒教過娘武藝,她哪裡懂得什麼指式,她看事情黑是黑,白是白,就連她把當時的事情講出來,我也是東拼西湊了幾曰,才捋順的。
盧氏同盧智講這些事的事情,大部分是帶了不悅和主觀念想的,比方說那些蒙面人突然出現,她一開始就講,是房喬派來的人,盧智再問她如何知道,她才接著講是從那跌落在車門邊的人身上辨出來的。
灰衣刀客們身份不明,無跡可尋,盧中植目露失望,盧智轉移轉話題:
“房喬打的如意算盤,在我們離開長安之後,西郊劫下馬車,將我們安置別處,對安王道是我們逃拖,對外則宣稱去養病,欲等安王事敗之後,再將讓我們母子現身,便不會得罪您,誰知陰差陽錯下,先是灰衣刀客,後又讓我們遇上那個姓楊的男子,丟了我們,他只好在皇上繼位後,說我們被安王擄去。”
可以說,盧氏母子夫蹤,之所以後來無人尋得,完全是那個楊姓男子的功勞。盧中植聽他分析了一遍,點頭表示贊同,隨即頗有些擔憂地問道:“那你娘現在知道,當年她是誤以為那姓房的小子去派人去害她嗎?”
盧智揚眉,“自然知道,認了外公後,她便得知房喬當年是暗害安王,我一將這個中原委理順,便一併將事情告訴了她,您是第二個知道的,小玉和盧俊,我曰後會再同他們講。”
盧中植在尋得他們一家四口後,會先找到盧氏,從她那裡突破,是盧智沒有想到的,盧智一直擔心盧氏對房喬仍有餘情,所以儘管他早就猜到房喬當年有意放他們,卻一直沒有同盧氏說情,但在盧老爺子將事情揭穿後,她的反應讓盧智大大心定,才一股腦將事情都說與她。盧老爺子聽到他是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