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連城等到青菱回來,說罷話便是一臉的高興,還特意囑咐青菱,要她給君嫻送去了一些好吃的。
君嫻看到那些小吃,只覺沈連城到底只有十四歲,還未擺脫小孩子家愛吃零食的習性,不禁感到好笑。
三日後,陳襄一行人回來了。
慕封隆奇以及他們的七個徒弟,興高采烈,喜不自勝,看樣子,是找到陳太祖的墓葬了。
陳襄一回來便洗嗽乾淨,換了一身青灰色常服,來到了沈連城屋裡。
“太祖皇帝的墓葬,在新野縣牛脊嶺。”他告訴她,“慕封和隆奇已然找到修墓時,工人偷偷留下的逃生口,我們會從那裡進去。”
“此地離那裡有多久的路程?”沈連城問。
陳襄微愣,只覺她關心的問題,有些不在正題上。但他還是答了她的話:“明天一早出發,午後便能到。”
沈連城“噢”了一句,屋裡瞬時陷入沉寂。陳襄很有些不自在,也很有些氣惱。他總覺得,她的話太少了!
忍了忍,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放在她跟前,道:“這是我在郡城買的凍瘡膏,他們說好用。”
沈連城細看了小藥瓶,心下便是一驚。這凍瘡膏,正是越石指點青菱給她買的同一種。
“多謝。”她不露聲色,示意青菱將凍瘡膏收了起來。
陳襄卻是拿起凍瘡膏,揭開瓶塞坐到沈連城身旁的位置。“手給我。”
他要給她塗凍瘡膏。
看著他眼眸裡的執意,鬼使神差地,沈連城將一隻手放在了桌面。
他牽了過去,卻見她手上的凍瘡蔫了些,沒之前紅,也消腫了。他愣了一下,問:“你用過藥了?”
沈連城“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便是如此,陳襄還是給她塗了塗,不免問一句:“哪來的藥?先前那些都不見效。”
“我讓青菱進城買的。”既然他問起了,她就不好隱瞞了。越是隱瞞,反有可能會遭來他無端地揣測。
“我嘴饞,讓青菱進城買吃的。她順道給我買了藥。”她又添了一句。那些零食君嫻也是吃過的,恰巧是個佐證。
“另一隻手。”一隻手塗好藥了,陳襄又要她換另一隻手。
兩隻手都塗好了,他才不緊不慢起身,並囑咐一句:“明天早起,你早點歇息。”
他走後,青菱不禁上前,不知是喜是憂道:“他對女公子這般,怕真是動心動情了。”
“那也是他自作多情。”沈連城毫不猶豫,“我對他……怎麼可能?”
“是啊!”青菱嘆聲,“女公子不追究過去的事已是……”話語戛然而止,忙是自責,“奴失言了!”
“無妨。”沈連城不以為意,“過去的事,我已經看開了。”
屋外,那個人影長身而立,將屋裡的話聽了個分明。他眉頭微蹙,終還是邁步離開。
翌日一早,一行人整裝待發。
原本陳襄並不打算讓他的人全部下墓,但隆奇說古墓兇險,身手好的人越多越好,更何況還有一個“沒本事的”需要照顧?又加上沈連城從旁把一顆頭點的跟搗蒜似的,他想了想終於吩咐他的人道:“都準備下墓。”
沈連城讓青菱留在山莊。青菱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倒是失了一貫的穩重。不過,終拗不過主子堅決。
抵達新野縣牛脊嶺,一行人便棄了車馬,徒步登山了。
沈連城才攀爬了沒多久,便是頭重腳輕,渾身乏力,洪祁忙上前攙她。她望了一眼高處,有些擔心,怕自己撐不及見到古墓逃生口。
“走不動了?”陳襄上前,看她的樣子,有些心疑。
“上去就好了。”沈連城打起精神,將洪祁的胳膊扶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