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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沈連城和玉荷青菱三人皆是驚異。

“二娘子不是失憶了?怎一下子認出大娘子來?”玉荷嘴快,當即笑著,隨口便是一問。

而她這一問,沈如秀眼裡竟然露出了一抹驚慌之色,只是很快隱去了。她低眸乾笑了笑,腦中飛快尋找說辭,“聽阿孃說,姊姊常被人稱作女公子。今日一見,這渾身的氣質,可不正是姊姊麼?更何況,府裡姊妹當中,怕是沒有誰喜歡穿著胡服像姊姊這樣隨性走動吧?”

沈連城微微而笑,“二妹妹精神這麼好,我就放心了。”看一眼她腦門的傷,不由得蹙眉指了指,“那裡,不痛了吧?”

“不痛了。”沈如秀搖頭,心裡卻氣得厲害,她最擔心的,莫過於那麼大的口子會給自己面門上留個疤痕。

“但願不要留疤才好。”沈連城咕噥一句,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如秀心生氣惱,卻不好有半分流露。

“二妹妹放心,若是留疤,我必讓人尋最好的藥給你。”沈連城則是出於好心。

沈如秀點頭,高興地謝過,便挽上她的臂彎,要她進屋喝茶吃點心。

沈連城倒不曾被哪個妹妹這般親近過,一時竟有些想推開對方的衝動。果真不著痕跡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有些彆扭道:“來看過便是,就不進去了。妹妹好生歇著。”

她得讓沈如秀知道,自己過去與她,其實也並沒那麼熟。

沈如秀倒不知沈連城本來跟姊妹們就不親近,只以為是自己熱情的舉動露了馬腳,一時心中打鼓。但轉念想想,以為即便自己的行為舉止與以往有所不同,那又如何呢?她,明明就是沈如秀啊!有何好怕的?

如是想著,她便坦蕩了。故作不捨之態送走沈連城,放鬆心神之時,額上竟是出了一層細汗。她嘆了口氣,心想,還得早日適應了這重身份才是。

看一眼天上火辣的太陽,她轉身便要回屋去,卻突聽得院子裡進來兩個奴子,正有說有笑地議論著什麼。

“若不是女公子抬舉,她便是在府門前曬死了,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是啊!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竟還用那樣的方式自抬身份,倒真是可笑得很。”

沈如秀也聽說,今時有一個私生妹妹要回家府認祖歸宗,但不知發生了何等曲折,竟似驚動了沈連城?

她喚住那兩個奴子,倒想聽聽其間的故事。

而當她從兩個奴子口中聽得“憐兒娘子”幾個字的時候,她臉色一下子白了。

沈憐兒,怎麼可能呢?不是應該遇到劫匪然後被那個人救下,從此以身相隨不離不棄嗎?她如何來到晉陽公府了?

“你們說,新來的妹妹叫沈憐兒?她母親是永州一名歌姬?”

兩個奴子愣愣地點了頭,卻不知自家娘子怎麼就這樣吃驚了。

且不想因由,沈如秀很快鎮定心神,讓兩個奴子退下了。

兩個奴子走後,她的嘴角,忽地綻開了一抹詭笑。旋即,嘴角咧開,一聲又一聲哧笑衝出了喉嚨……直至意識到什麼,四下看了看,方才掩嘴收斂了。

她其實就是沈憐兒。

上一世為那個深愛的男人殉情而死,如今重活於沈如秀的軀殼,但這,改變不了她是沈憐兒的根本!

這一世,老天爺讓兩個自己早早地來到沈連城身邊,難道還會輸嗎?

她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見見這個“憐兒妹妹”呢!但還是按捺了心思。她思忖著,再等等吧!便是兩個自己,那也都是初來乍到,先熟悉熟悉這晉陽公府的環境才是要緊。

而這一天於沈連城而言,似乎註定不平靜。

離開翠芳閣,她本打算回水雲澗的,可來到前院卻是不見洪祁人影。其他護衛告訴她,洪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