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三娘便帶著五娘去荷風院裡玩,那時候趙氏還在世,趙嬤嬤雖然從來就不喜歡她沒給她好顏色,趙氏卻總是對她和顏悅色的,還會摸她的頭叫她玥兒,讓丫鬟拿點心果子給她吃,還讓王璟和三娘帶她去玩。
崔姨娘雖然不喜歡五娘去荷風院,但是趙氏終究是主母,她沒有辦法像後來趙氏去世了的時候一樣明目張膽地去荷風院找人。
趙氏去世之前,五娘與荷風院的來往很密切。
那時候王家請了閨學裡的先生給她們上課,有時候她與六娘在學裡吵嘴被先生罰抄書,三娘總是會幫她寫一大半。她要是哭了,三娘也會想盡法子哄她笑。三娘若是得了什麼好東西,總是留給她和王璟。她對三娘撒嬌,三娘也總是溫柔地哄著她。每當那些時候,五娘心裡就很滿足,她覺得她不是孤單的,她除了有姨娘,還有待她好的姐姐。
有一次,王璟不在,她和三娘在花園裡撲蝶。不知怎麼的她就想到了那一次王璟護著三孃的事情,於是她瞅著機會,故意在三娘眼前裝著要跌倒。
三娘沒有像王璟一樣撲倒在地上給她當墊背,卻是急急上前來拉她,那時候三娘很瘦,沒有什麼力氣,於是姐妹兩人一起摔了,卻是三娘摔在了地上,她摔在了三孃的身上。
五娘還記得,三娘當時和王璟一樣,沒有去看自己受傷了沒有,卻是急急問她有沒有哪裡疼。只是直到兩人起身的時候,才發現三孃的腳腕被扭傷了,紅腫一片。
五娘當即哇哇大哭,三娘還記著要來哄她。
只是三娘不知道,五娘當時哭,有一半是看她受傷嚴重心中害怕,有一半卻是因為心裡突然感覺到很暖很暖,眼淚找不到出口。
五娘當時問三娘道:“姐姐,你會不會一直對我好?”
三娘以為她又使小性子,笑著哄她:“你是我妹妹,我當然會一直對你好。不過等你頭髮都白了的時候,你還來我這裡撒嬌的話,會讓人笑話的哦。”
五娘破涕為笑。
這些久遠的回憶流水一般湧入了五孃的腦海中,卻也只是過了那麼幾瞬而已。
五娘嘆氣,突然轉過了身往與大悲寺相反的方向走去,淡聲道:“三姐在哪裡,帶我去吧。”
玉貴愣了一瞬才欣喜地跟上去,只是她覺得現在的小姐似乎與別的時候不同,她挺直了腰背的樣子居然與平日的三小姐有幾分相似,而以前她從未覺得三小姐和五小姐相像過。
五娘眼角掃見玉貴在打量她,扯了扯嘴角,邊走邊道:“我一進京就得罪了郡主和縣主,每次出門,京中的夫人和小姐們看我的眼神都扎人的荒,我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她們。因為她們總是提醒我,闖了那麼大的禍,以後定是沒有好人家的夫人願意我這樣膽大妄為的人當她們家的媳婦了,我只有深居簡出,期望她們能漸漸忘了那一件事情,雖然我也知道等到我議婚的時候這件事情一定又會被好事者拿出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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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五娘,我想說不要拿純粹的好或者壞的眼光來看待她。人性本就是複雜的,誰又是純粹的好人或者純粹壞人?看什麼時候,或者對誰而言罷了。
即便是好人,在遇到事情與自己本身的利益相沖突的時候,也可能惡魔附體。而壞人也可能為了個別的什麼人,或者純粹間歇性良心發作做一些好的事情。
有親說我洗白了五娘,我想要說的是,五娘根本就沒有被我貼上黑的或者白的的標籤。她的自私和算計從來沒有變過,不過這樣的五娘難道就沒有另外的一面了嗎?
在我心裡,她不是個好人,也不算是個壞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是你或者是我,也可能是人群中任何一個人。
我們要相信,即便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