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略一沉吟,再次檢查了蠱人後背上的傷口,忽然有所發現。
這傢伙的傷口有部分是癒合了的,也就是說,當時那兩個傢伙給他造成的傷口,比現在殘留的傷口還要大。
一個念頭突然飄過。
難道是這些蠱蟲沒來得及修復傷口?
蕭揚拿鋼針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個蠱人的傷口挑開,將上面的蠱蟲挑掉,露出傷口的全貌,才發覺傷口竟深至可以看到脊骨,登時一震。
難道真的是因為傷口太大,這些蠱蟲沒能來得及修復傷口?
要知道這創口長度超過了半米,深度更是足有十多厘米,剖面之大,就算是斷頭,都沒法跟它比。早在前幾次和蠱人交手時,他就已經發覺,他們的身體恢復速度,和傷勢輕重有關,現在看來,那猜想只能說對了一半那不是和傷勢輕重有關,而是和創面大小有關!
骨折可接,斷肢可續,甚至斷頭也能重新縫合,但現在這傷口卻沒辦法恢復。
小傷口可以迅速復原,大傷口卻只能復原一半。
這中間的關鍵是什麼?
看來需要抓個蠱人來實際研究,才能有結果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蕭揚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秦海巖的電話,立刻接通:“有結果了?”
那頭卻沒有聲音。
蕭揚訝道:“怎麼不說話?到底問出結果沒有?”
那頭仍是沒說話,卻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蕭揚微微皺眉。
有點不對勁。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渾厚的聲音才傳過來:“拜託你了。”隨即傳來手機易手的雜音。
蕭揚瞬間聽出那是秦衛疆的聲音,登時張大了嘴,合不上了。
片刻後,手機裡傳來秦海巖的聲音:“事情出了點意外。”
“怎麼回事?”蕭揚追問道。
“我把解毒的辦法告訴了她,給她一點時間考慮,哪知道她立刻給衛疆打了電話。”秦海巖嘆道,“唉,我低估了她對衛疆的感情。”
蕭揚色變道:“她難道選擇去死?”
秦海巖有點無奈地道:“她說,她死也不會背叛衛疆。”
蕭揚一時作聲不得。
竟然是這個選擇。
“不過……”秦海巖語聲一轉,“她當面向衛疆坦白了整件事後,事情發生了變化。”
蕭揚一愣,差點被繞糊塗了:“等等,到底選擇了哪條路?”
“她答應瞭解毒,”秦海巖籲出一口長氣,“衛疆聽完整件事,立刻求她接受解毒的辦法。唉,我現在才知道,衛疆竟然愛她到這種程度!”
蕭揚聽出最後決定,雖然對細節仍不清楚,卻鬆了口氣。
他雖然不願那麼做,但他更不願意她因此喪命。兩相權衡,他只好犧牲自己。
“無論你在哪裡,現在立刻趕回來,在今晚宴會開始之前,這件事要徹底解決掉。”秦海巖的聲音恢復了正常,“放心,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家裡不會再有另一個人知道它。”
下午五點,蕭揚坐車到了燕京西四環處,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裡下了車。
儘管現在天仍大亮,但這地方來往的人幾乎看不到,加上建築物的破舊,到處都透出一種和燕京整體的時尚感不同的感覺。
蕭揚順著巷子走進去,不多時到了一個三層小樓前,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上的牌子和平旅館。
二樓的窗戶處,一聲嬌呼傳了下來:“我在這!”
蕭揚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大步向旅館內走去。
既然已經決定了,他就不會猶豫。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把該做的事做好,阻止更多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