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於東亞繼承權的事情,道川先生他有什麼打算嗎?”
“我們現在只想把公公的後事辦好,其它的日後再談,謝謝各位的關心……”美步說完,在保全人員的護送下進人了道川家。
看見這樣的新聞,真央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什麼滋味。
道川廣夫逝世,美步身為媳婦是該如此。但看見她在媒體前又是先生,又是公公的說,真央就覺得……自己離將人真的越來越遠了。
在所有人面前,美步是將人的妻子,在將人喪父極需安慰之時,能陪在他身邊的是美步,而不是她。
她不能出面去安慰將人,不能為他做任何事,只能……守在電視機前,透過媒體、透過跟道川家相關的人士,才能知道將人的情形。
驀地,她感到好寂寞、好哀傷。
道川廣夫的死並沒有讓她跟將人的距離拉近,反倒讓她覺得將人離她越來越遙遠。
將人遭逢父喪,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但她無法不那麼想,尤其是在電視新聞中,一次又一次地看見美步的出現後。
這一晚,她就一直坐在電視機前面,哪兒也沒去,什麼也沒吃。
她不只一次的這麼想──日後她是不是隻能在電視機裡看見將人?
在她無法接近將人、無法為他分憂之時,能夠以妻子身分陪伴在他身邊的美步,是不是也能順利地回到他身側?
想這些,很愚蠢。但……她忍不住這麼想著。
她好想立刻到將人的身邊去,可她不行。她什麼都不是,她根本沒有那個立場及身分……
於是,她只能沉浸在一種不知名的、無預警的憂鬱之中,然後不知不覺地過了幾個鐘頭。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竟然沉沉睡去,等到她醒來時,發現已經半夜兩點多。
而她之所以會醒來,是因為她聽見了門鈴聲──
她倏地驚醒,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將人!?她想不到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按她的門鈴,除了他。
她衝到門口去,飛快地開啟了門。
門外是一個高大的、疲倦的、帶著沉沉哀慟的男人身影。
“真央……”將人聲線幽幽地。
“將人?”雖然在這個時候見他出現在門外,是解除了她一整天的不安,但……應該為父親守夜的他出現在這裡,又是因為什麼呢?
“真央……”將人突然伸出雙臂將她環抱住,緊緊地、牢牢地。
“將人?”她惶惑的凝望著他。
他濃眉糾結、神情沉鬱,那模樣就像是在雨夜裡流落街頭的小狗般,急需有人給予溫暖。
“我不想待在那兒……”他將臉深埋進她飄散著淡淡花香的髮絲裡。
從他寂寞的聲線中,她知道他需要她給他溫暖;而事實上,需要溫暖的又何只是他呢?
“我知道……‘她雙臂一伸,溫柔地圈抱住他。
在昏暗的臥室裡,將人背對著真央側躺著。
她溫柔的雙臂輕輕地環抱著他,不時撩撥著他濃密的發。
今晚,他不該在這裡的,但……他選擇了這裡。
光想到這一點,真央就覺得安慰。儘管日後的發展,她無法預知,更無法掌控,但此刻……她是最貼近將人的人。
這一際,他是她所擁有,而她是他的唯一。
“對不起……”突然,他低沉的聲音劃破了沉寂。
“嗯?”她微怔,“什麼對不起?”
他將她環在自己胸前的手舉至唇邊輕吻一記,“今天你也不好過吧?”他知道整天沒有他訊息的她,勢必也在不安中度過了一天。
感動於他的體貼,她心裡冉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