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譯握著雪團轉來轉去,發現白色的晶體一角微微露出一點銀光。她捏碎雪團,一根施華洛世奇的手鍊靜靜躺在掌心,晶瑩剔透的水晶和著零碎的冰雪在冬日的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真漂亮!”有路過的人忍不住稱讚道。
她把手鍊戴上,雙手握住臉,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前,笑得十分羞澀。
第 46 章
一整個寒假唐譯都是在煉獄般的考研培訓班裡度過的,春節也不例外。過年那幾天,學校把留校的學生組織起來,大家一起吃年夜飯、表演節目、看春節聯歡晚會,倒也熱鬧。除夕夜校領導陪著教育部的領導來慰問大家,每個人發了兩百塊錢的壓歲錢。唐譯拿著紅包,有種天降橫財的感覺。她打電話給陳上,以又驚又喜的口吻說了這事,感嘆還是社會主義好!
次日陳上溜出來見她,給她作了個揖算是拜年,笑嘻嘻伸手問她要壓歲錢。唐譯又氣又笑,“你還缺人給你壓歲錢?”他厚著臉皮說:“你哪能一樣呢。”唐譯被他纏不過,把昨晚得的壓歲錢給了他一張。他接在手裡彈了彈,發出新鈔獨有的脆響,然後收進錢包的夾層裡,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唐譯見了歎為觀止,揪著他的臉說:“你知道世上最厚的是什麼嗎?就是你的臉皮啊!”
他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年前我跟我爸說想進公司做事,他老人家也沒反對,只是挑眉說‘既然長大了,知道要自己賺錢,可不能再向小孩子一樣問人要壓歲錢’。害得我把姑姑、舅舅、大伯那些人給我的紅包全退回去了。人人過了一個年荷包都漲了,只有我越過越窮。”
唐譯有些驚訝,“真的假的?”
“當然是十足真金啦!”
唐譯見他不像說笑的樣子,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才大二嗎?這實習的也太早了點兒吧?”
陳上笑說:“不是學校的實習,是我自己想進公司學習。不算早啦,謝得從高中就開始接觸公司裡的事務了。”
他想多學一點東西,這自然是一件好事。唐譯看著臉上尚有還未消退的疤痕某人心裡感嘆:怪不得人家都說不打不成器,果然有些道理。”
一過完春假,陳上便以實習生的身份去公司報到。他父親說既然實習就要有實習的樣子,把他車鑰匙和銀行卡全沒收了。邱助理領著他來到行政部,把他交給一個老員工衝姐,介紹的時候說是來實習的,並沒有透露其他情況。
衝姐一看就知道是職業女性,三十幾歲,頭髮挽成一個髮髻梳在腦後,穿著一身得體的藏青色套裝,膚色很白,蒼白的那種,顯得眼角的細紋和法令紋越發明顯。她見陳上衣著普通,一臉稚氣未脫,一看就是家境貧寒、出來兼職的窮大學生,看起來又很好欺負的樣子,於是恣意地使喚他。
陳上剛把一大車內部刊物搬上來,累得直喘氣,還沒來得及喝口水,衝姐拿著一大疊的資料遞給他,“小陳啊,把這個拿去影印一下。這些要一份,這些要兩份,這幾張要縮印在一張上。快去快回,我趕著要。”
陳上沒說什麼,一聲“好”答的響亮乾脆。
等他抱著一堆的資料滿頭大汗跑回來,座位上沒看見衝姐,卻在茶水間找到了正跟幾個女同事喝茶聊天的她,笑聲透過虛掩的木門傳出來,哪有半點著急要的樣子。陳上敲了敲門把資料遞給她。她看都沒看說:“行了,放我桌上吧。”
陳上剛出來做事,一開始並不知道人家是故意刁難他,很痛快的把資料送回她的辦公桌,這才拿著杯子去接水。好不容易坐下來喝口水,衝姐回來見他沒事幹,指著外面說:“茶水間溼的滿地都是水,你去收拾一下。”
也不知道誰把水桶打翻了,潑的滿地都是茶水。陳上拿著拖把站在茶水間,打電話給唐譯,感嘆自己龍困淺灘遭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