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從十四歲開始用藥,那是因為從六歲到十四歲之間,我雖然偶有生病,但從來沒錢用藥,一旦稍有好轉,就要和父親一起下地,日積月累,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結果,我比爹孃還要早被掏空身體。我十四歲開始不得不用藥續著了,若不然我便離開人世了。
「我父親他們終於知道為了我們幾個孩子在上交每個月的銀子同時,要把睡覺的時間擠出來賺我的藥錢,白天下地,中午給人做個短工,夜裡也要幫母親做點手工,閒暇時就上山找山貨。奶奶知道父親沒有把所有銀子上交,心裡不憤,加多了每月要上交的銀子,父母不敢違抗,銀子交了上去,藥錢卻沒地去拿,因此更加不要命的做事!」沈文清說到這裡,冷冷淡淡地看著張氏說:「奶奶,我十五歲便父母雙亡,他們是被你活活累死的。」
身後周圍的人譁然,沒想到長房過的這麼苦,都大聲議論起來,張氏一慌便喊道:「你胡說,有些事情,你還是孩子,怎可能知道?你是想要汙衊我,你本身就是個藥罐子,自己吃藥費錢,害死自己的父母,居然還敢賴到我的身上,你個掃把星!」
沈文清輕笑:「奶奶,我養身體的藥方都還在,醫館的大夫如今也還記著我的記錄。我身體上病無大病,只需幾幅藥調養便好,我之所以久病不好,不是惡病纏身,是因為每每身體未好,就被逼下地做事,次次累積,身體是被拖垮!即使如此,草民分家後四年,身體依舊養回來了,與常人無異!」
第50章 第 50 章
張氏尖叫地要撲過去,周圍的衙役本就和沈文清玩的好,沈文清也從未說過這些事情,他一進來,便穿著不錯,所以他們也一直以為沈文清的家境不錯。聽沈文清說了這些,心裡對張氏即鄙夷,又對沈文清感到憐憫。
看張氏還要撲過去抓沈文清的臉,他們知道沈文清礙於孝道不能出手,周圍的衙役便幫著壓住張氏,瞿睿齊也冷喝:「公堂之上,不得無禮!你孫子說的都有人記錄在冊,公堂之上,誰滿口謊言,事後,都會被追究刑罰。你說你孫子說謊?不用擔心,事後派人去查,若真是假的,本官自然會懲罰他。」
張氏聽到瞿睿齊這麼說,便不敢說話了,張氏對長房不公,全沈家村的人都知道,鄰鄉都有耳聞,哪裡是瞞的住的,張氏便安靜地不說話了。
瞿睿齊便看向沈文清說:「你奶奶告你不孝,你說瞭如此的多,為何?」
沈文清知道,瞿睿齊是向著自己的,他看著瞿睿齊,勾唇笑著開口:「草民只想說,父不慈、子不孝!」
沈文清這句話,直接引起了堂上的震動,所有人都驚得叫了出來。瞿睿齊也是一臉柔和,在大瞿,沒有父不慈、子不孝!只有,父要你死,你便死。絕對的孝道天下,所以,遇到偏心的父母,對於孩子來說是一個災難。
張氏總算抓住一個把柄,大聲喊道:「你個沒良心的,定是隨了你娘那個賤人,才會有如此硬的心腸!我沈家一家不說對你比那什麼山重的恩情,也是把屎把尿地將你養大,你盡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你不認我們,你父親對你可是好?你盡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爹孃確實並無什麼對不起我們的。我不過是要說,無論是父親還是奶奶,既然沒有做到長輩的慈善,何來晚輩的孝順。」
「我們便是再不對,也沒餓死你們。你拿斧頭要血洗我們沈家,這也是真真的事情,大人大可去查,沈家村無人不知,若不是冷血的人,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來?」張氏總歸是把這事抖摟出來了。
沈文清看向張氏:「奶奶莫不是忘了,我是為何如此?我的好二叔好賭成性,在外欠下的銀兩,奶奶和二叔一家合夥騙我按了手印,你們一分不願給我,逼我出門自己借錢還我二叔的債。我被那些無賴打的幾乎斷了氣,但奶奶還是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