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說“你是我府上的人,我有義務保護你,不讓你受任何人擺佈和驅使”,雲驚華卻笑著對他搖了搖頭,打斷了他還未出口的話。
“丞相大人,我明白你的用心,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讓我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聽任何人的命令列事,可我白木蘭不是那種別人挑釁上門還能忍氣吞聲,然後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保護的人。
六皇子既然有質疑,我自然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向他證明,我白木蘭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一無是處。而丞相大人你,只需好好坐著看戲便是,即便最後我真的輸了,那也沒什麼,不過是尋常的比試而已,漫漫人生裡誰不會經歷失敗。”
雲驚華語聲輕柔,聲音卻不低,幾乎殿上所有的人都能聽見她的話。
墨子謙隔著寬敞的大殿看著她,視線在她按著諸葛無為胳膊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墨色的眸子暗了暗。
皇甫嘉怡雖不是很聰明,卻也知道赫連錚今晚別有用心,又提議沐錦繡又提議白木蘭參加比試的,只怕心裡在算計著什麼。
皇甫聖華的表情從頭至尾都不曾變過,這一切雖是他意料之外,卻也在他預料之中。
赫連錚擺明了是衝著金鳳凰而來,他身旁的那個灰衣老者,看樣貌像是天盛人士,只怕便是為他出謀劃策的幕後之人,而有關金鳳凰的事,估計也是那位老者告訴他的。
有關金鳳凰的傳言已是陳年往事,加上當年知曉的人便不多,到今時今日,知道這一傳聞的人便更少。
當今天下,將這件事看重的人,也只有三國君王,都想將金鳳凰據為己有。奈何沐尚書是天盛官員,沐家兩位小姐身為天盛子民,西越和大梁,便只有想想的份。
赫連錚此舉,只怕是想一試沐錦繡的深淺,看她到底有多少分量,夠不夠讓他冒險爭奪,想方設法讓宮嘯天同意這門親事。
當年那個黃半仙自從斷言沐府會飛出一隻金鳳凰後便消失無蹤,無人知曉這一斷言究竟是他的戲言還是他真的參透了什麼天機,也無從得知沐家兩位小姐當中,誰才是那隻鳳凰。
如今沐挽卿已死,這一切反倒好辦了,如果金鳳凰的傳言是真,那沐錦繡便是鳳凰,只要娶了她,那江山社稷便可永固,或許天下也是囊中之物。如果是假的,那也無所謂,娶了她倒也算是娶了個美人,不吃虧。
至於白木蘭……赫連錚只怕是想借機羞辱諸葛無為,只是,到底是羞辱別人,還是被羞辱,一切還說不準。
赫連錚盯視著雲驚華和諸葛無為二人的一舉一動,見諸葛無為緩緩放下似要向他投射而來的筷子,眸裡劃過一抹危險的暗光。
雲驚華抬眸向他看來,鳳眸微冷神色涼淡,出口的話裡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氣魄和瀟灑。“六皇子,白木蘭今日便應下你這一戰,無論你想比試什麼,白木蘭一一奉陪絕不退縮!”
猖狂倨傲的赫連錚又豈會在氣勢上輸給一個女子?脫口便是一聲洪亮的“好”,“好!你和烏蘭圖婭的比試本皇子拭目以待!若在比試當中你能贏得烏蘭圖婭一局,本皇子絕對大禮奉上!”
雲驚華冷眼睇著赫連錚,半晌揚唇一笑,“成交!若我輸了,丞相大人的字畫奉上!”
“……”滿殿的官員心裡唏噓,額頭有冷汗狂冒的趨勢。
大禮對丞相大人的字畫?這還真是一場不同尋常的比試。
宮嘯天的目光在臺下幾人之間來回流轉,眸裡有幽光閃逝。
視線最終停留在赫連錚身上,他凝定如淵地問:“參加比試的人都已經定了下來,西越和大梁各一人,天盛二人,不知道六皇子想怎麼個比試法,六皇子可是已經有了主張?”
“赫連不才。”赫連錚對著宮嘯天一記抱拳,“赫連確實有幾個點子,就看皇上和皇甫太子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