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見她喜歡,自不吝嗇,忙又切了幾根。
晚上這事兒就傳到了鄭夫人耳朵裡,她是老人,到底謹慎些,忙讓院裡的李婆子去瞧。一會兒李婆子回來了,笑著道:“果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那瓜子醃過了,竟然還是青翠新鮮的模樣,上頭還裝了朵兒百合花。少奶奶喜歡得不得了。“
鄭夫人又問她那瓜子有沒有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孕婦可吃得。
李婆子道:“奴婢拐著彎兒問了那秦姑娘,她說就光放了鹽、醋一些調料什麼的,讓我不必擔心。奴婢想著,她好歹是個大夫,這些禁忌總該知道的。“
鄭夫人於是便不再多問。
靠著這一碟黃瓜,玉珠倒和李氏親近了不少。
因著李氏年紀輕,又是頭胎,心裡頭難免有些慌亂,如今有個小大夫總在一旁陪著,竟是放心不少。更難得的是,玉珠雖是個鄉下姑娘,說話行事卻極為規矩,見識也多,有時候李氏說起詩詞歌賦什麼的,玉珠竟然還能搭上兩句,這讓李氏又驚又喜,對玉珠更是親近起來。
府裡的下人們也都聽說這小大夫確有些本事,有些膽大的,就偷偷地去西院找玉珠求方子。
這天中午,秦錚正在房裡溫書,就聽見外頭有人輕聲地喚道:“請問秦大夫在嗎?”
秦錚趕緊放下書去開門,只見門口站著兩個婆子。其中一個渾身油膩膩的,頭髮上還亂糟糟地插著幾根雞毛,像是從雞窩裡爬出來的一般。
秦錚道:“我姐姐方才去街上買藥了,馬上就回來。二位嬸嬸快進來坐。”
那乾淨些婆子道:“既然秦大夫不在那就算了,我這妹子染了風寒,若是進了院子,過了病氣給哥兒就不好。”
這幾日氣溫陡升陡降,不少人都因此受了涼。秦錚雖素來身體好,卻也讓玉珠灌了好些藥茶,說是要預防。
秦錚還待挽留,那兩個婆子已然走遠了。
不一會兒玉珠回來,秦錚便把今兒的事告訴了她。玉珠皺眉道:“會不會是廚房幫忙的劉嬸子,她為人極好的,每回廚房做了什麼好吃的,總不忘了給我們送些來。”趕緊又換了衣服,去廚房找人。
還未進廚房的門,就瞧見臉色蒼白的劉嬸子佝僂著腰坐在外頭的地上休息。玉珠趕緊上前扶起她,道:“劉嬸,您都病成這樣了,怎麼不在家裡頭歇著。”
劉嬸子見是玉珠,臉上頓時緩下來,輕聲道:“廚房裡一下子倒了好幾個,大夥兒都忙得腳不沾地,我哪還能在家裡頭歇著。”
正說話時,廚房的林婆子也過來了,見著玉珠,又驚又喜道:“秦大夫您可回來了。”又朝劉嬸子嘆氣道:“我方才借了董廚子的藥方去藥店買藥,沒想到慈雲堂的好幾味藥都賣斷貨了,東城的濟世堂和寶靈堂的藥也漲了價,我錢沒帶夠,只得回來取。可趕著秦大夫回來了。”
玉珠道:“林嬸不用慌,劉嬸子這病不礙事,不過受了些涼。只要聽我的,連藥也不用吃便能好。”
林婆子大驚,道:“秦大夫可是說笑,哪有不吃藥便能治好病的,莫非秦大夫有法術不成。”
玉珠只笑了笑,並不說話。見劉嬸子頭上還沾了幾根雞毛,便伸手拿了一根下來,放到劉嬸子鼻孔下晃了晃。只見劉嬸子鼻翼動了動,隨後“阿嚏——”幾聲響,竟一連打了好幾個大噴嚏。
“這這這…”林婆子目瞪口呆瞧著她倆,不知玉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玉珠甩掉手裡的雞毛,朝劉嬸子笑道:“劉嬸身上可舒服了些。”
劉嬸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大訝道:“哎呀,這可真是神了,怎麼打了幾個噴嚏就打好了呢。剛才還手腳發涼連汗都出不出來,這一下子就冒了一身汗。”
玉珠笑道:“出了汗就好,劉嬸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