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的保護費共200萬,有違抗的全都是受到了我們的‘照顧’。這是小頭。”
“其餘的銷售額都屬於正常範疇,沒有虧損,漲幅也是正常。最後一件需要各位爺叔師爺定奪的事……”她放下筆,頷首,脖頸曲線優美如天鵝。
“……半個月前,羽社大佬、我的師父,與法方談判,最後支出5萬元‘封口費’,允許我們再開五家土行和一個倉庫。”
“現在五家土行和倉庫都即將建成。法方要求青幫在下個月內,再支付10萬元,而後每月支付5萬元,作為繳納給麥蘭捕房的保護費。”
顧小棠說完了所有事,邁開雙腿,輕點腳步,悄無聲息回到了杜羽生身旁,在他身邊坐下。
杜羽生把玩著一副雪茄剪,朝顧小棠推過去一杯水,他並不回頭,而是看著桌上的這些青幫長輩。
青幫三大亨,張林霄、金玉榮、杜羽生。只有他杜羽生是“通”字輩的弟子,張林霄和金玉榮都是比他大一輩。
按道理杜羽生應當叫這兩個人“爺叔”,但杜羽生天生梟雄,從泥潭裡憑著真本事打拼到現在,能力被青幫公認是一騎絕塵的弟子,混到今天在上海灘頗有話語權。
於是也就沒人敢輕視杜羽生,其他兩大亨都是與他平輩相處。
顧小棠看了一眼杜羽生毫無情緒顯露的硬朗側臉,低頭喝水,不再關注會議桌上的情況。
青幫輩分高的弟子們附耳交流了一陣,最後集思廣益傳話到自家堂社的大佬耳朵裡,由大佬定奪發言。
張林霄轉著手裡兩枚鐵球,“咔噠咔噠”的響。
他的眼神有些陰鷙,咳嗽了聲,身邊的人噤聲。
“杜大佬這件事做的我沒意見,我們賣大煙,就是靠和法蘭西互惠互利掙飯吃。安東尼那個混蛋,每月還要從青幫大煙利潤裡抽2%回扣。豬頭,躺著勾勾手指賺錢嘛。”
他陰惻惻的,說的是法租界警務總監,安東尼·埃爾。
張林霄話鋒一轉,看向杜羽生:“但每月5萬,是不是多了。青幫也要養一大撥人吃飯吶。”
杜羽生依舊把玩這雪茄剪:“5萬還好,有錢賺,沒那麼慘。”
張林霄受傷的鐵球“咔噠咔噠”碰撞的更用力了些,他看向一邊的金玉榮。
“大佬,噥想什麼啊,心不在焉,丟了魂啊?”
金玉榮回神過來,陰沉著臉。
這個吊,明知故問!
張林霄笑了一下,一拍腦袋:“哦,我想起來了,陳輝找場子被廢了一隻手,昨夜你那輛新買的轎車也被人炸了吧?想都不用想嘛,煙鍋林做的。”
他重重拍了下會議桌,“咚”的一聲。
“踩到青幫頭上來了!要殺殺煙鍋林的威風啊,還有那個殺了羅雙廢了陳輝的吊……人夠不夠用啊,三尖刀斷一把啦,要不要我借你人啊?”
金玉榮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卻不顯露在表面,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青幫三大亨,明爭暗鬥,都想獨佔鰲頭。整個上海灘都知道的事。
這其中,又以輩分相當的張林霄和金玉榮鬥得最兇。
劍拔弩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