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宛秋看著日頭道:“也該回去了,一晃就出來了一個多時辰,家裡孩子還小,離不得母親。”
林蘭馨目光一黯,俞宛秋已然明白,她果然還沒有孩子。婚後三年不育,壓力想必很大吧,可惜這種事,旁人也幫不上忙,提都不敢提,就怕碰到傷口。
林蘭馨喃喃地說:“什麼時候能看到你的孩子就好了。”
“會有機會的”,俞宛秋招來一個人,跟林蘭馨交代說:“我走後,這位曹公公會領著你們去貴賓館。”
林蘭馨卻推辭道:“多謝太子妃美意,我們暫時就住在這裡吧。”
俞宛秋聽她的話中之意,似乎不想讓人知道行蹤,可他們跑到軍營求見,雖然沒報出姓氏,有心人還是很容易查出來。真不知到底是怎麼想的,處處透著怪異。
人家一定要住客棧,她也不好勉強,客套了一番便告辭了。
俞宛秋乘坐的馬車剛駛出客棧,凌清瀾就追上來求見,說有重要事情稟報。
俞宛秋讓車伕找一處僻靜小巷停住,然後請來凌清瀾,很客氣地問:“不知公子有何事見教?”
凌清瀾劈頭就是一句話:“以後不要再見沈府的人了。”
俞宛秋心裡一動:“為什麼?可否煩請公子告知緣由?”
凌清瀾卻又蹙住了,半晌方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們存心不良,最好是不見。”
“公子是不是聽到了一些什麼?”
凌清瀾搖了搖頭,也就是說,他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看俞宛秋不以為然,凌清瀾急了,不顧身旁有虎視眈眈的侍從,直言告誡說:“如果他們對你哭窮,你不要信,沈府還沒敗落到那個地步。沈湛突然辭官,說實話,我覺得很蹊蹺,皇帝明明挺寵幸他的。甚至沈昭儀的被貶,我都覺得不合常理,據說是因為翻看了皇帝御案上的奏摺,那沈小姐出身侯府,從小就在家塾上學,知書達理的,要說刁蠻我信,說她會看皇帝的奏摺,我不信。誰會那麼蠢?就是一個村姑進了宮,也知道一句念爛了的古訓,叫‘婦人不得干政’,沈昭儀會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沈昭儀被貶,沈湛辭官,都是在做戲?目的就為了讓沈湛到趙國朝廷來做奸細?”
凌清瀾道:“在下就那麼一猜,也許失之偏頗,但這種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在下只是……只是不想看太子妃吃虧上當。”
“多謝公子”,以凌清瀾跟沈府的關係,肯這樣提醒她,著實不易,讓俞宛秋心生感動,遂問他:“你八月十五要跟雲大小姐定下婚期,今兒都十三了,你無論如何也趕不回去,定婚期的時候未婚夫不在,行不行啊?”
“她愛行不行”,凌清瀾嘀咕了一句,又叮囑道:“請太子妃務必聽在下一句話,沈家的事不要管,沈家的人,不論男女,最好別見。這人啊,一旦利慾薰心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以前固然有點交情,也趕不上功名利祿重要。”
“我會記住的。”
凌清瀾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怕您笑話,剛才你跟馨表妹去淨房時,我就很擔心,怕她在裡面玩什麼花樣,太子妃等會最好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看有沒有多出什麼。”
“不會吧,林蘭馨那麼爽朗熱心的人。”
“我也知道不該懷疑她,可太子妃身份敏感,又是太子殿下的枕邊人,梁帝一心想除掉太子,派了那麼多殺手都不中用,也許會另闢蹊徑,從他的身邊人入手。”
“不管怎樣,多謝你。”
“我不希望你出事。”
俞宛秋不敢再接下去,怕他說出更曖昧的話來,又道了一聲“多謝”,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沒想到連茗香也勸:“太子妃,我覺得凌公子說得有道理,剛在客棧時,我就提心吊膽,總覺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