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當真……我找不到形容詞了,只告訴你,班仕傑在家裡羞了三日呢!還說九姑娘之才讓大雍朝的男子都羞到地洞裡去!”
於思賢頓住,瞧向寡月,似是在打量他的神情,“班仕傑尤喜歡那句‘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於思賢清楚地瞧見他話音將落的時候陰寡月身子一震,他的確納悶,九姑娘此句又是對何人所訴?
寡月本是端著茶水的手一抖,低垂的鳳眸,纖長的睫羽輕顫,氣息有些不穩……
他不是不妒忌了,相反他嫉妒的幾乎要發狂……
洛浮生或者孤蘇鬱……他們不能佔據九兒的心中一絲一毫。
他嫉妒青梅竹馬的少年時候陪在九兒身邊的不是他,而她一次一次被那個恣意風流的少將軍傷害的時候,他遠在長安,他還沒有一個與她相逢的機會……他更是憎惡那個搶走他九兒,囚禁他妻子的黑袍將軍……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將情愁嚥下的滋味,很痛苦吧,九兒。
這一生,都不會有人敢傷害你,只要我還在你身邊,便是死,我也帶你一併去了……
世人太壞,他的九兒太善良……
於思賢凝著久久不語的寡月,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末了,他撓撓頭,笑道了一句:“茶水很好喝。”
回過神來的寡月,回於思賢一個溫柔無比的微笑,而後微微頷首。
靳公也是在這日將讓鄭氏退居妾室進門的話告知謝珍的,在書房裡的時候謝珍情緒就不穩,若不是鍾翁在險些就要大鬧一場。
“她為妾室?早些年不讓她為妾室,非要將生了兒子的她抬為二房了膈應著我?若不是當年你們那麼重視她,輕視我這個沒生出孩子的,我會那麼對他們兩母子?”謝珍說著,雙目通紅,“現在回頭說為妾室,你們這相隔十多年,一前一後就是為了折騰我?我不準!即便是為妾室我也不準!名分她今世妄想!”
再逼她,休怪她魚死網破,一家子人都活不成,反正她也已是孑然一身了!
靳公的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是拍了一下桌子,大聲道:“別以為當年鄭氏逃亡江南途中你痛下殺手之事,還有南衣會試期間你使人投毒之事本公不知!我因你為大雍謝國公府所出,你一人之身亦是繫著你國公府之顏面!就你殘害靳家宗嗣一項,我就可以將你逐出靳公府!……”
謝珍面色頓改,靳公凝著她,又道:“本公一次一次對你寬容,本公長子更是念著你……”
那深褐色的信封就這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信封上的字跡無疑讓謝珍一震,本是通紅的眼溫柔下來,她蹲下身子,將那封信拾起……
在確定那字跡之後,她竟是有些急不可耐地將那封信開啟……
泛黃的紙張,落筆風流卻柔弱無骨的字跡……
她逐字看完間,已是潸然淚落……
女子從落淚逐漸演變成壓抑不住的嘶聲哀嚎,突然那女子從地上站起,喑啞著大吼一聲:“靳雲湛——”後衝出門去……
淚水模糊了雙目……她修長的手緊緊低握住那張信紙,步履踉蹌著往自己的別院而去。
她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的妻,他一生只認定了她一個妻子……
他便是死了,依舊讓她死心塌地麼?
滾燙的淚水滑落。
可是鄭裕安生養了他唯一的子嗣,他不得棄,不得棄——
他不得棄,便要讓她來承受所有的痛苦嗎?
不要,她不要,便是玉石俱焚,她也無法容忍!
當夜裡謝珍一回去便是高燒不止,請了大夫來開了藥,熬上了,瓊娘端著藥去的時候,卻瞧見謝珍睡的並不安穩。
瓊娘喚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