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啊,我這款是個青玉,那紫玉的,我給我女兒打了一支,著實是好看,再加之這簪子款式就是個獨特的!”
“多少銀子一支啊?”這時候又有對桌的命婦問了起來。
“是啊,多少銀子?”
“打個成色好的兩百兩銀子吧。”段夫人說道,面色沉了許多,“我打了五支,九百五十兩,也才便宜了五十兩。”
其餘幾個命婦一聽,著實貴了些,但都還出得起,不過就是少買幾個首飾嗎,於是心中都想忍著少買幾個首飾也安置一支吧。
顧九將那西廂的木桶闔上,沒有特別重要的線索,也著實不知那謠言從哪裡傳出來的。
不過她能猜到,若不是嫉恨著靳南衣的官員,便是靳南衣先前得罪過的人。
“紫砂。”顧九喚了一聲。
紫砂一聽忙靠近了些兒:“九爺,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那‘歌謠’,就是那個辱沒靳公子的‘歌謠’,是從哪裡傳出來的!”顧九說道,“嗯,別讓人發現是隱月閣的。”
紫砂當即換了衣裳帶著一隊人出去了,查這種謠言無疑是從說書樓和戲樓裡頭先下手。
長安大的說書樓和戲樓就那幾個,東西南北城都有。
“你們幾個去城西,機靈點別讓人發現了。”紫砂吩咐道。
末了,紫砂帶著一個小廝往城東的十四橋下的說書樓走去。
說書樓旁不遠,又搭起了露天的戲臺子,來城東搭露天的戲臺子的都是外地來的戲班子,不是特別出名的。
說書樓還沒有先生上臺去說書,但是已坐滿了人,紫砂眉目一沉,帶著小廝進去,想找個位置坐著。
那沒有靠近他看中的那空桌子就聽到很多人在閒聊。
閒聊的最多的無疑是靳南衣的事情。
從恩典解元,到殿試狀元及第,又殿前拒婚……
再至今天的病弱無能又好男風之事鬧的滿城風雨。
“什麼未婚妻啊,到今天也不見取妻,若是真喜歡早就娶回去了,那時候在乾元殿不過是怕聖上將蕭侍郎許給他了,不能明目張膽的與男人玩……”
紫砂眉頭猛地一皺,腳下的步子一頓。
他人已走到那處空桌坐下,深知這說書樓裡一般是謠言最難聽,也產生的最快的地方,因為這說書樓裡頭……聽主子說勢力紛雜。
紫砂將坐下不久就瞧見了一個人。
那人也朝紫砂望了過來,雙目一對,似乎是明白了。
紫砂起身朝說書樓外走去,他一直朝著河岸走,不回頭,小廝滿心不解地跟在後頭,不明白管事的怎麼凳子都還沒坐熱乎就出來了?
紫砂在一處幽靜隱蔽處停下,就見那人跟了上來。
原來來人是子衿公子的小廝,常人認不出來,可紫砂是見過的,雖那人貼了兩根八字鬍鬚,但那人給了他訊號,所以給他認出來了。
“你是奉你家主子的命來查靳公子的事情的?”鄭問朝紫砂道,暗處的光影之中,紫砂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但能察覺到他臉上帶著笑容。
“是的,我家主子要我來查清是何人所為?你呢?”莫非……他是奉子衿公子的命令來查此事?可是子衿公子已有許久沒有來隱月閣了。
鄭問把紫砂拉進裡頭更暗的地方些兒,湊近紫砂的小耳朵道:“是宮裡頭的人傳的……”
紫砂身子一震。宮裡頭的人?
靳公子何時得罪了宮裡頭的人?
鄭問瞧見紫砂的緊張,勾唇道:“你將這話帶給你家主子。”
紫砂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慌張道:“可是……”他怎麼知道是宮裡人?莫不是誆他的?但是他是子衿公子的人,也誆他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