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別人先發現了……
寡月不明白顧九此刻的心情,一個勁兒地用眼神詢問著。
呆子、蠢驢、笨驢……
再看我,再看我,回家吃了你……
顧九在心裡默唸著。
末了,竟是聽到身旁“噗嗤”一聲輕笑。
顧九訝了一下,朝那邊望過去,竟瞧著那人給她比劃起來了!
顧九萬分頭疼的扶額。
這一扶額,那人算是明白了,那人沒了聲音,低垂著麋鹿般溫柔的眸子,不再有任何動作。
“這靳大人還真關心慕姑娘。”一聲低語傳來,顧九心頭一緊。
“是啊,還沒成親呢就這麼護著。”
顧九頓時背部一緊。
“我猜啊,這靳大人以後是個‘懼內’的,真是一物降一物,這氣質清冷的靳大人,瞧都不願瞧蕭侍郎一眼,卻被慕姑娘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顧九隻覺得一滴冷汗滑落背心……
該死,她的溫柔形象一去不復返了!
顧九一路陰沉著臉從祭壇到狩獵場,不知是吹了冷風還是剛才些女子們的話給刺激到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
等到了狩獵場,按照女官們指定的地方坐下,她鬆了一口氣,還好是有座位的,不用再跪了。
顧九瞧見寡月離得她不遠,可那人自把顧九弄得無語後,一直低垂著頭,只是不時的往顧九這邊瞧來,又怕被顧九發現,等顧九瞧過來的時候他才倉皇低頭。
他數過了,從祭壇到狩獵場,顧九朝他看過來只有兩次。
而他,他數不清了……
皇上皇后就坐以後,便是太子太子妃,謝側妃和葉良娣、三皇子入席,之後是謝相,太傅,四大國公,再之後是靳公和朝中一品大臣們……
再之後還是一段冗長的陳辭。
連顧九也發現了璃王未至。
不由的顧九抬起臉,正巧這時候她一旁的謝光嬋也抬起臉,似乎也在尋找著什麼。
果然,一番禮官承辭之後,就聽聞一陣轟隆戰鼓。
戰鼓驚天,震耳欲聾。
四座的人都抬起臉翹首張望起來。
顧九緊張地環視這方圓之地,隱隱地有些預感。
她心中的預感和寡月的一樣。
許久,那戰鼓才停下。
接著,北面那山巒崎嶇的山路之間,閃出一人,那人白馬紅袍,一身金色戰甲,手中高舉著的是大雍的旗幟,黃底黑字,火紅的錦旗邊,無比奪目——
“長安!”似乎是聽得一聲婦人的尖叫,顧九望了過去。
原來那將軍是慕長安。
也果真是風流倜儻,俊朗無邊的大雍戰神。
那戰鼓聲的節奏逐漸變得強勢而激烈,接著千百鐵騎從那山巒起伏之地而來。
“報——”那鏗鏘地聲喉在天地間遊蕩。
這是大雍勝利的戰歌,如此一來,滿座之人都轉身跪地,顧九也照貓畫虎的跪下。
“稟奏聖上:西涼二部及其國都祁連已歸入大雍版圖,俘西涼肱骨大臣四十一人,戰俘三十九萬餘人,請皇上示意!——”
那男子在百米開外,從戰馬上一躍而下,一展手中明黃的帛錦,大聲宣讀道。
“好!”
高座上明黃色衣袍的男子激動地從龍椅上站起。
“來人給護國將軍賜座,給諸位將軍接風洗塵!”
明顯一切都逃不過帝王的算計。
夜帝明明是知情的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顧九無奈搖頭,她只是感嘆陰寡月的預感是可信的,果然西涼的軍隊在皇狩期間回來了。
恍惚間,她聽到無數的鐵靴踏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