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的時候可曾顧念,他外頭養著的女人在他發達有錢的時候得了他的錢財與寵愛,可是最終他一生榮華走完的時候,陪他充軍的是我,給他收屍的也是我!她們呢?那些胭脂粉黛呢?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
有衙役將婦人押走,顧九不是不感觸的,她不會可憐這些婦人,封建禮教下的女子,誰不是如此。
人群散的時候,小易和寡月才進了公堂。
寡月將顧九扶起,這時候正瞧著堂上的別韞清走下來。
寡月朝別韞清先行行禮。
別韞清點頭,察覺少年似乎有話要對他說,還未等他開口,那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
別韞清深凝一眼寡月,展開信,匆匆閱畢後只說了一句:“顧公子你清白了。”而後,他深看了寡月與甄一一眼,便離去了。
顧九癟嘴,這長安刑部的人也真是冷漠而涼薄的,只是顧九不知別韞清為刑部侍郎每日任務繁重,將處理了這個案子便要去趕下一趟。
倒是甄一湊上前來道了一句:“坊主,你自由了。”
“甄大人。”顧九鬆了送被綁著許久早已快僵硬的手臂,邊喚了聲,“甄大人,軒城司衙門讓我呆了這麼多天的囚車牢房,這銀子咱們怎麼算?”
甄一挑眉,儼然有被雷到,他薄唇動了動,嘟囔了一句。
他說:“沒有這個規矩啊?”
顧九美目一眯,緩聲道:“你們軒城司衙門抓錯了人,讓我住了二十天的冤獄,這筆賬就這麼算了嗎?”
甄一儼然沒有料到這人會這麼不依不饒,喂,他看著好像是認真的,可是這事不歸他管啊,雖然這次的案子上頭交給他負責。沒想到,這小子是這麼難纏的。
甄一正是騎虎難下之時,突然面前一人影動了動,似是要離開了。
“喂,小兄弟!你別走,我還有話問你呢!”
郁離子衝著甄一一笑就要離去,目光正巧落在了一旁的陰寡月身上,他目光停滯了片刻,瞳孔微縮。
陰寡月被鬱離這麼一看的時候,怔動了一瞬後,反而十分自然的微勾唇角,露出一個微笑了。
鬱離怔動的眉目一瞬柔軟下來,也衝他笑了笑,就像多年重逢的故人一樣。
於鬱離,他確實是認出了陰寡月,那年,嶺南他說他叫什麼來著,靳弦。鬱離下意識的望了眼蓬頭垢面的顧九後離去。
那個喜歡捏他臉頰的姐姐,又在哪裡呢?
陰寡月顯然是不認得鬱離了的,雖然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也未將他同嶺南梅關竹屋的小藥童聯絡起來,畢竟於他而言世事如何這般湊巧。
甄一瞧了眼顧九,又瞧了眼寡月,目光復雜卻依舊帶笑,他朝顧九道:“我三日後便回去,你是跟著官家,還是自己回去,切莫說要我給你銀子自己坐車。”
他似嗔似笑,卻是有意逗弄。
顧九眉頭一皺,離的寡月遠了些兒,她豈會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有意嘲諷,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確,太扎眼了些。
“我隨你回去。”顧九說道。
“咦,不多陪陪靳大人嗎?”甄一繼而道,凝著顧九正欲發怒的臉,閃開了。
那人邊走邊道:“三日後巳時東城門口等你,我去追那小崽子。”
一旁寡月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他不是沒有聽到她說三日後要回軒城。
寡月同衛箕和小易說了句什麼,那兩人便跑開了。
蕭肅抱著劍站在一旁,神情亦是複雜。
衛箕和小易將馬車牽到了衙役屬前。
寡月扶著顧九上車。
正巧這時候聽到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靳大人。”
寡月心一緊,眉頭微蹙,轉身望了過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