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來都是無趣的。
無論什麼案子,她都是最努力的那一個,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前方將軍,將軍怎麼可能在戰場上有趣呢?而在生活中,她除了工作就是充實自己,為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斷努力,天賦不如蘇素,唯有勤勞來補。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會有趣呢?
可此時的簡小單渾圓雙眼,劈了叉的聲調,一副又羞澀又嚮往可是又正派又抵抗的表情。
有趣,有趣,真有趣。
“對,我們聊聊人生,聊聊,其他的日後再說。”高冷說道。
“什麼日後再說!你……你……你別以為我聽不懂啊!”簡小單的聲音再次劈叉,她伸出手在床鋪的中間重重的劃了一道以語文課代表般的聲音厲聲說道:“不許過界!”
像極了小學生劃三八線。
可愛,可愛,真可愛。
“不許過來!”簡小單嚴肅無比,感覺都快要哭了:“我還沒考慮清楚。”
高冷躺了下來只是笑笑:“把紗帳弄好吧,否則進蚊子。”這張床是老式的床,三面圍著,一面對外,紗帳也是老式的那種紗帳,棉質的。
簡小單坐起來把蚊子都趕了出去後,把紗帳夾好,透過紗帳看著掛在外面的遺照,問道:“什麼時候去拜祭你父母呢?”
“清晨吧。”高冷閉上眼睛,深深地聞了聞:“你有沒有聞到竹子的味道?”
小單認真地吸了一口氣:“這個味道青青澀澀的感覺,這就是竹子的味道嘛?”
“對,我們家一到冬天就燒竹節煮飯,所以在夏天的時候就會存很多竹節,以前是上山砍,現在附近有竹子的那種小工廠,他們竹節都不要的,五十塊錢一車,其他家都是去買兩車就夠一個冬天用了,可我們家窮,還是自己上山砍。現在你聞到的氣味就是竹節的氣味,我看了下,竹節還是那麼多,那還是我砍的呢。”
“你砍的?!”簡小單一下就來了興趣,她坐了起來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只是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到,於是她的手扯住紗帳:“我去看看。”
“就一個竹節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你砍的竹節啊。”簡小單微笑著跳下床跑到廚房開啟燈,昏暗的燈光下,在灶臺的一角對著很多幹透了的竹節。
簡小單伸出手摸了摸,又笑盈盈地回到了床上。
“寧可食無肉,不能居無竹,家裡這麼多竹子真好。”小單躺了下來,說道。
“那些都是文人雅士說出來的話,擱了當時我們的家庭,情願要肉也不要竹,不過我最近想換房子,買個大點的別墅,裡面要種竹子,就種我們這地方的遮天蔽日的楠竹,那種小不點瘦不拉幾的叫什麼竹子啊?竹子中的侏儒似的。”
哈哈哈哈,竹子中的侏儒,簡小單放聲大笑了起來。
“這邊的竹林真的好美,會不會有蛇?”小單問道。
“有,這邊竹葉青劇毒的,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光著腳在院子裡吃飯,然後就看到竹子上掛著竹葉青,對了,還有次冬天我去砍冬筍,就挖出了一個蛇洞,當時跟我一起玩的校長,那傻貨……嚇得鞋子都跑掉了。”
“校長?!”
“哦,那廝降級了五次,永遠讀四年級,所以我們叫他校長,嘿嘿,明天想去他家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小小的紅色磚房裡傳來了歡聲笑語,大多數時候是簡小單在問,高冷在說。童年總是美好的,高冷看著一旁笑得開心的簡小單,覺得異常輕鬆,小單在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之後,這秘密似乎不能稱之為秘密,而是寶藏。他說的每一件糗事,她都開心得了不得,他說的每一個受白眼的瞬間,她都能理解。
甚至,她指著自己的照片說:你以前長得蠻俊朗的。
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