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凡倫?”溫亞竹不解地問。
“你這孩子真是的,自己男朋友的名字你還問我。”
原來他的名字叫凡倫。她是知道有個“凡人二重唱”,卻沒聽過有人姓凡。怪
“他不是我男朋友。”她趕緊解釋,否則這要傳到高雄爸媽的耳裡,不知又會掀起什麼樣的滔天巨浪,誤以為她是為了亂搞男女關係才上臺北找工作,不馬上連夜將她逮回家去才怪。“不過……表姑婆,您怎麼知道他?”
“凡倫買了早餐來陪你一起吃,想不到他這麼細心、貼心,也幫表姑婆買了一份,多到讓我吃不完。”何奶奶將餐桌上的桌蓋拿起來,裡面大包小包,全是早點。
她看見滿滿一桌子食物,差點昏倒。真不曉得他那個人到底有沒有概念,一個人食量有多大他難道不知道嗎?還是他以為她像牛一樣有四個胃,可以全部吃下去,儲存起來嗎?
“表姑婆活到七八十歲,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像凡倫這樣細心又有禮貌的男人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
他到底對錶姑婆灌了什麼迷湯,怎麼連她老人家年紀一大把了,還是被他的甜言蜜語外加花言巧語所誘惑,一味地替他說好話。
“表姑婆,我今天才第三次見到他,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連八字都沒一撇。”
“沒一撇,那趕快撇一撇就好了。”何奶奶仍是堅持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像她挑選房客,也完全是從對人的第一眼印象來評斷要不要把房子租給對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錯人。
雖然說倪凡倫是油嘴滑舌了一點,不過他那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光明磊落,是個不虛偽、誠實的好男人。
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一個女人託付終身了。
溫亞竹坐下來,將那碗還溫熱的鹹粥,囫圇吞棗般咕嚕咕嚕吃進肚子裡。這一碗還不錯吃的鹹粥,卻讓她吃得有點不知滋味。
“表姑婆,我吃完了,上樓去了。”她將沒吃的食物留了下來。
“你把這帶回去,晚上消夜可以吃。”何奶奶將塑膠袋提給她。
“我樓上還有很多。”
“吃不完放在冰箱,明天可以當早餐。”
“嗯,好。”
就這樣,原本是不想和倪凡倫獨處,才下樓和表姑婆一塊吃早餐,誰知表姑婆竟對她說起她最害怕的話題,只好又夾緊尾巴逃回二樓。
進了屋,他依然睡得正酣,又香又甜。看他睡死過去,彷彿昨夜一夜未眠,不知跟哪個女人一起玩了一整夜的“床上運動”,要不然就是到夜店泡了一整晚漂亮妹妹,才會把自己搞得如此疲憊不堪!
不過這是她家,他要睡覺不會回自己家去睡嗎?如此大刺刺躺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真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嗎?
她伸出手想將他搖醒,但手未碰觸到他時,又收了回來。她自己睡得正香時,也很討厭被人吵醒,就因為這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心態,她放棄叫醒他的念頭了。
她去提了一桶清水,跪在地上擦地板,動作小心翼翼,怕太大聲會吵醒睡夢中的人。
擦著擦著,擦到陽臺的落地窗前,一抹溫暖的陽光灑迤在地板上,她停下手邊的工作,坐在地板上,童心大起的玩著影子游戲。
玩了一會兒,她感到無趣,屈起膝,將下巴抵在膝蓋上,仰首凝望著天空,清澈、蔚藍,原來臺北的天空也不是隻有灰白,而是和高雄的天空一樣藍天白雲。
她坐著坐著,不知不覺的躺平下來,右腳屈起,左腳蹺在右腳的膝蓋上,看著窗外,夏日徐風透過紗窗吹送進來,彷彿母親溫柔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龐。
沒多久,她也傳來平穩呼吸聲,沉沉睡去。
不知多久之後,溫亞竹習慣性的翻身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