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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妻子都不能保全,只能是被金軍凌辱,讀孔孟之書又有何用?

妻子只能在金軍將領身下承受屈辱,只能是任由金軍鞭打,而他卻無所作為,曾經的信仰有何用?

這一刻,秦檜的信仰崩塌了。

曾經的秦檜忠君、愛國、廉潔自律,心中有慷慨之氣,浩然正氣,有種為國死難的勇氣,有種殺身成仁,為夢想而執著的狂熱;可是這一刻一切都崩塌了,忠君不在,愛國不在,因為君王不值得忠,若不是君王無能,他又豈能受如此屈辱;

曾經的信仰,沒有保全他,沒有帶給他尊嚴,而是屈辱!

這一刻,秦檜曾經火熱的心,漸漸變得冰冷。

“夫人,我們很快會離開金國,離開這個噩夢之地!”秦檜緩緩的起身,為王氏穿好衣服。

此刻秦檜的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好似死人一般。

“夫君,你怎麼了!”王氏擔憂的問道。

秦檜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我沒有事!”

說著,秦檜到了桌子前,取出以一沓紙,只有些皺巴;又取出硯臺,到了一點墨水開始,攪合上清水開始寫作。

他是文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只能是動用筆桿子,用筆桿子打動金人,離開這個噩夢之地。提起筆來,寫了八個字:

南人歸南,北人歸北。

………………

此刻,在泉州!

舒文繡,瑞雪二女,則是興致勃勃的開啟書信。只見信寫道:曾經行走河東,道逢捕雁者雲:“今旦獲一雁,殺之矣。其脫網者悲鳴不能去,竟自投於地而死。”予因買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壘石為,號曰“雁丘”。同行者多為賦詩,予亦有《雁丘詞》。舊所作無宮商,今改定之。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好美的詞呀!”出身在書香門第,文化水平極高的舒文繡,立刻被這首詞迷住了。

在大宋,是詞的時代,有太多的優美詞章。只是太多了,反而是產生了審美疲勞。多數詞為了應酬而作,少了真誠,少了優美有種無病呻吟之感。往往是宴會時,博得一笑,事後就徹底忘記了。

自從柳永之後,再無婉約之詞;自從東坡之後,再無浩方之歌。

可是這首詞,卻是打破了桎梏,寫出了人間情愛之美,寫出了那種生死不離,那種依依不捨之感!回憶著往昔的種種情景,舒文繡心中隱約浮現出過去的種種美好場景,沉迷在美好的回憶中。

而此時,瑞雪則是平靜了很多,繼續看向了信中後面的內容:“靖康之恥,成為我趙氏皇族心中永恆的傷疤。父親、兄長,還有各個兄弟姐妹,還有諸多大臣,盡數淪落在金軍手中,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此乃是我一生的痛苦。金軍很強,但是我不能退縮,只能一戰,哪怕是最後死去,也是死在衝鋒的路上,而不是死在逃跑的路上……”

“金軍很強,沒有必勝決心,唯有死戰之志,可能會被金軍殺死,可能會被叛將出賣,但是絕不會投降。”

“一旦事不可為,最好撤離泉州,從海上逃命,保全性命!”

舒文繡看著信中內容,原本平靜的心,再也無法平靜,在泉州已經是平安無事,歌舞昇平,可是在揚州,在襄陽,卻爆發了大戰,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