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摘下了面甲,去掉了頭盔之後,王舞月的臉色蒼白,顯然傷勢很重,只是臉上依舊微笑著,似乎不把這點傷勢當一回事。
“陛下,不是說過,上了賭場,就不要把錢當錢看;上了戰場,就不要把命當命看。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有活下來的資格;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活得有尊嚴!”王舞月笑吟吟道。
趙樸卻是道:“但是,我不想你死!”
“我死不了的!”說著,王舞月對一旁的醫女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
“奴婢叫楊婉兒!”這時小醫女總算是止住了淚水。
王舞月道:“婉兒妹妹,放心,這只是小傷勢而已!”
“皇妃,對不起!”楊婉兒再次道。
“拿來毛巾,我拔出箭頭,那你替我止血!”
“是皇妃!”
楊婉兒慌張的遞過毛巾,王舞月接過毛巾,塞在嘴中,然後手臂握住胸前的箭桿使勁一把,箭頭被拔了出來,可是鮮血也再度咕嘟咕嘟流了出來。嘴中發出一聲悶哼聲,手臂顫抖著,將箭頭扔在一邊。
這時,王舞月再度使勁,將箭頭拔下,鮮血再次流了出來。
“快去止血!”趙樸連忙道,只見流出的鮮血是鮮紅色的,箭頭上無毒,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只是心中有個疑問,既然要刺殺,必然會在箭頭上在抹上毒藥,只是為何箭頭上無毒,奇了怪了!
這時,楊婉兒上前,在一些位置紮上針,止住鮮血;又是在傷口位置塗抹上草藥,止住傷口,有用細繩疊著絲巾,包裹住傷口。
可能慌張到了極限,就不再慌張了,此時的楊婉兒少了緊張,多了幾絲麻利,快捷,僅僅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止住了傷口。速度之快,讓趙樸也是暗自驚訝,不愧是名醫之後,手上有絕活。
在整個治療過程中,王舞月一直清醒著,沒有在昏迷過去。只是臉上流著豆大的汗水,臉色更是越來越慘白,很顯然是失血過多。
倔強,總是要為倔強付出代價。
在王舞月受傷之後,強自出手,射殺刺客,這不可避免的牽動了傷口,造成了失血過多。
“陛下,我困了,想要睡上一會!”
“不許睡!”趙樸道。
只是王舞月還是暈睡了過去。受傷之後,在劇烈的重創之後,暈迷過去,免去了神經上的痛楚,也算是身體機制自我保護。只是趙樸知道,有很多時刻,暈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了。
而此刻,嚴重失血的王舞月可能有危險。
“傷勢如何?”趙樸問道。
楊婉兒道:“陛下,箭上的大部分力道被抵消了,可是依舊入體兩寸,皇妃又劇烈運動,此刻身體嚴重失血…………”
趙樸打斷道:“是生,是死,給句痛快話!”
楊婉兒一驚,不由道:“生死各半!”
趙樸道:“也就是有一半的機會!”
一半的機會,等於是靠老天爺光顧,靠運氣。
這一刻,趙樸再度感到了生命的脆弱。
在之前,趙樸也參加過多次戰鬥,看著八字軍戰士與金軍拼殺,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死去了。
那時,趙樸自我安慰,亂世命賤如草,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只要死得不是自己就行了。
這一刻,看著受傷的王舞月,這個親近的女人,生死一半,半步踏入鬼門關,趙樸心情劇烈的起伏了起來,生命如此脆弱,前一刻還是生,後一刻就是死。
“我命不由天,我的女人豈能那樣輕易死去。要死也是我先死,然後你再死;我沒有死,你想要死,我也不答應!”趙樸惡狠狠的道,“楊婉兒,你可懂得輸血之法!”
“輸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