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題大做吧!我是正常音量。”看看看,飯不吃你瞄什麼瞄。夏維森的必殺冷光一射,所有豎直耳朵的客人連忙低頭用餐。
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和修女在瓦上弄霜,冷死、凍死是別人家的事,長得帥的男人脾氣不一定好,顧好自己最重要,這是客人們的心語。
但是,世事總有意外。
樓上有位氣質典雅的淑女正和友人閒聊,不經意的鳳眼一瞟,臉上喜出望外的滿是笑意,痴迷地望著樓下十三桌的俊逸身影。
“你的正常在我看來是故意招搖,麻煩你尊重我目前的”職業“。”左芊芊指指自已一身的修女服。
向來無法無天的夏維森放肆一笑,“抱歉,我識字不多,等我回去翻翻百科全書再說。”
“我懷疑你有百科全書。”她如蚊鳴的嘀咕,不相信他是用功的學生。
“我是沒有。”所以不懂尊重。
她一驚,拍拍胸口,“你是鬼呀!我說那麼小聲你也聽得見。”
“耳朵尖嘛!我修過內功心法。”他開玩笑地扯扯她的醜修女帽。
孤兒的生涯讓他學會自保,眼要利、耳要銳,腦筋要夠精明,孤兒有時也是很殘忍,為了爭一口飯或大人一份注意力,年紀大的孤兒常常把欺壓弱小孤兒當作飯後消遣,三餐定食定量。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出生甫月餘就被丟棄在大樹公廟的香案底下,被廟祝收養了六年才因就學問題而轉到社會局,最後是孤兒院。
十三歲逃離孤兒院到處遊蕩,在被社工逮到之前他認識同樣反社會的葛老大、黃老三和石老四,此後一邊被迫回學校受教育,一邊用拳頭在道上混。
多年的黑道生活早磨出他敏銳的聽力,細微如羊毛落地聲都不放過,想要生存就必須時時刻刻提高警覺,耳聽八方,一個疏忽可是會送命。
比狠、比快、比殘、比冷血是江湖不成文的規矩,誰的拳頭夠硬就是老大,心軟的人註定成為惡牙下的糧食,弱肉強食是必然的生態迴圈,誰也怨不得誰,黑暗世界本就是人吃人的修羅地獄,一沾上就很難離得開。
刑風幫雖已漂白,但是還有不少幫眾沉淪不肯放手,四年來仍有不少黑道勢力企圖找他們這些“退休”的人麻煩,不時放放冷槍找人圍堵。
新一輩的兄弟想出頭就得幹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好樹立威名,而最快的成名法就是幹掉昔日知名的道上重量級人物。
非常榮幸地,鬼修羅、黑閻王、笑面羅剎及夜叉是後輩兄弟眼中真正的梟雄,不用說超越他們的成就,只要能並駕齊驅就夠威風了,因此大大小小的挑釁總是免不了。
除此之外,他們的仇人也不在少數,只是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尚未近得了身就被“影子”誅殺了。
“夏大俠功夫了得,請問你幹下多少件偷雞摸狗的事,我好去報警。”然後關他到世界末日。
他悶聲笑道:“我是江洋大盜,殺人擄掠才是我的專長,偷雞摸狗之事不屑為之。”
她噘著嘴,又怕旁人瞧見的模樣真可愛,好象偷生蛋的母雞怕人搶,遮遮掩掩。
“難怪你連修女都想沾染,私德敗壞。”遇到厚臉皮的賊頭,修了四年法律的好口才根本派不上用場。
“我本來就不是好東西,發現我的秘密是你的不幸。”他故作威脅地橫眉靠近。
心跳好快!“殺人滅口最好找荒涼小徑,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是白痴的行為。”
“你在教我殺人的程式嗎?”真好玩,他一吹氣,她耳根就紅通通的。
純情小修女。
“不,我是在告誡你,上帝會懲罰心存邪念的惡徒,我主慈悲,阿門。”她低下頭在額前畫十字。
“門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