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剩下的話被我成功地瞪回去了。
我蠻有成就感地笑笑,原來我的眼睛還是有威力的嘛。
“姑娘,你的臉呢,你不用敷嗎?”
“哇,你居然撲了粉!我說怎麼看不出來了呢!”
“還是有點腫。”
是因為習慣了安靜嗎?我苦笑,有點受不了這兩個小丫頭的磨嘰。
“好了,”我把藥收起來,“老規矩。”
小秋有些踟躕,我瞭然一笑,還是問道,“怎麼了?”
“姑娘……昨晚的事……你都不放在心上的嗎?”
小夏也點了點頭,看著我。
我略想了一下,上前輕輕摸摸了兩個小丫頭的頭,決定給這兩個小孩上一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生活,把別人對自己犯的錯帶進自己的生活來並打亂自己的生活,是很不明智的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記住不要讓自己被影響。”
兩個小丫頭張大了嘴巴看著我。我知道她們不明白,或許很多經歷豐富的人也不明白。
我從未跟別人講過我的這個想法,因為它顯示了我內心極度的自我。
而這種極端的自我,來自於對外界的不信任。
我總是努力地學習,努力的準備,為我自己。我總害怕有朝一日自己離了現在的地方會生活不下去。
所以小時候我不會像小巷裡的很多同齡女孩一樣,只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著未來的夫婿為自己編織生活。
當然,這也少不了父母的教導。
爹爹常跟我說,女兒當自強。我是這麼做的,從小讀書作畫,從未輸與男子半分。
“哼,怪不得那麼無情呢。”門外傳來一陣冷哼。
我一抬頭,江闊揹著手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我。
那眸子又恢復了我剛入府時的凜冽,夾雜了隱隱的怨恨。
小秋和小夏小心翼翼地請他進來,他置若不聞,帶著刻意的疏離,站在門口瞪著我,巋然不動。
我壓下心裡怪異的情緒,扯起一抹笑意,“少爺,離做晚飯的時間還早,不知您到這裡所謂何事。”
他哼了一聲,從揹著的手裡拿出個藍色的瓶子扔給小秋,“這是傷藥。”
要轉身又加了一句,“不是桂花香味的。”
小秋正聽得莫名,兀自發呆。
我笑了一聲,道,“小秋,這是少爺賞你的,還不快謝謝少爺。”
他身影一頓,轉回來狠狠地瞪我,半晌,從小秋手裡忽的搶回藥。
他一步步走過來,逼視著我笑容完美的臉,“我想過你是一個倔強的女人,但從未想過你這般自私,絕情,冥頑不靈。我真是瞎了眼。”
我嗤笑了一聲,沒有作聲。
我該怎麼辦,你昨晚當眾羞辱我,今天送一瓶藥過來,又要像以往一樣,像對待那些女人一樣。軟硬兼施?
我應該像三夫人一樣感激涕零?
“我最恨你這副樣子。讓我想殺人。”惡狠狠的聲音。
“我討厭你不理我,我討厭看你笑,你憑什麼總是裝作若無其事?”
“你這個沒心的女人。我兩天沒吃飯,有人去請你,求你。你居然一點也不在意。只想著假我之手為兩個丫頭報仇。原來在你心裡,我連兩個下人也不如。”我聽到手指骨節的咯吱聲。
“你把心丟了。丟在別的男人身上。”他忽的雙手捏住我的肩膀,兇狠地逼我看他,“聽著,鄭寒玉,我恨你。我恨你。不是因為柳兒,是因為你。我恨你,我要報復你。我要那個偷走你心的人生不如死。”
我抬頭看他,眼裡有些諷刺,那是他妹夫,他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