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等著收信不知不覺成了蘇雪奇的“必修課”,收到信後讀信和花心思回信,也成了蘇雪奇的樂趣。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好像也沒那麼慢了。閒來無事時,把所有袁傑寫來的信拿出來看看,袁傑的字飄逸中帶著點雍容之氣,靈動裡又不乏嚴謹,真是越看越漂亮,再看看自己寫的字,除了“中規中矩”這四個字外,實在是乏善可陳。
這幾天蘇雪奇一直在想練字的事情。小的時候父親督促她練過一段時間,不過寫的都是大字,後來她的興趣很快就轉到了別的事情上,父親也就沒有認真再讓她寫下去。所以,蘇雪奇的字雖然有一點童子功,可惜不是有童子功就可以寫得很好,蘇雪奇的童子功就是聊勝於無的那種。認真地想一想,她只練過柳體和顏體,而且時間都不長,字寫得只有一點點形,若要說到神和意,那就半點全無了,就是形也是不能完全到位,有些筆畫甚至寫得也是捉襟見肘,自己看了都嘆氣。
轉眼又到旬假,唐子陶和馬鳴一起回來了。兩個人回來後,一個直奔內堂去見家小,一個馬上來找蘇雪奇。
當馬鳴滿臉沮喪地出現在蘇雪奇房門口時,蘇雪奇正在臨寫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馬鳴在門口叫了一聲“蘇姐”,蘇雪奇抬起頭來,正好和馬鳴那張沮喪的臉對上。蘇雪奇立刻看出馬鳴的不高興,趕忙放下筆,問道:“怎麼了?進來坐。”
馬鳴進了屋,一屁股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說道:“別提了,本以為雍王府的工作很輕鬆,沒想到去了之後手忙腳亂。”
蘇雪奇奇道:“不是說沒多少事情做嗎?”
馬鳴回答說:“事情的確是沒多少,可問題是很多繁體字我都不認識,更不用說寫了。而且有些書信是連筆的行書,甚至有些私人書信都接近草書了,我根本看不懂。好不容易一個字一個字地猜出來了,回信又成了問題,我不會寫文言文啊。還有那些客套的稱呼套話,我是一竅不通啊。”說完他又嘆了一口氣。
蘇雪奇聽馬鳴說完,明白了馬鳴的處境,如果馬鳴不認識字,不會寫字,那他根本無法在王府繼續做事。她問道:“不是說王府的事情不用嚴格按照朝廷的旬假制度來嗎?怎麼還是一去十天沒見你們回來呢?”
馬鳴說:“咳!我聽唐子陶之前說的,也以為能比較自由呢。誰想到這個月裡據說因為皇上新登基,所以下了很多官員任免的旨意,因為實在太多了,所以工作就分派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蘇雪奇聽馬鳴說完後說:“既然是工作需要,那從今以後你就開始努力學習繁體字吧。對了,我這幾天在練習書法,你要是有時間,也學一學吧。對你來說,學習寫毛筆字,就現在這個階段來說,比我更迫切、更重要。”
馬鳴聽蘇雪奇說得有道理,當下決定有時間的時候就和蘇雪奇一起練習書法,同時學習認讀繁體字。馬鳴說:“現在看來,以前憑聽港臺歌曲、看港臺影視劇認得的那幾個繁體字是遠遠不夠用了。”說完,馬鳴又加了一句:“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當初會改用簡體字?現在多麻煩,現代人不認識古代人的字!要是一個臺灣人或者香港人穿越回來,就不會遇上我這樣的煩惱!”
蘇雪奇聽馬鳴這樣說,笑了。她拍拍馬鳴的肩膀說道:“小夥子,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們只改變我們能改變的,我們不抱怨我們改變不了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過不了多久,你的繁體字認讀能力和書寫水平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的。”
馬鳴聽蘇雪奇這樣鼓勵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說:“蘇姐,你這話說得可真夠老氣橫秋的,如果我不認識你,就憑你剛才這幾句話,我一定以為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說的。”
蘇雪奇笑著打了馬鳴一下說:“瞧你說的,我有那麼老嗎?”
馬鳴立刻抱拳作揖說:“小生失言了,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