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巧子偎在他臂彎裡自知難以自拔了,這真是一個迷離又邪惡的致命吸引力,她再也不是個好女孩,有什麼顏面回去見她的父母和奶奶?
“嫁給我,嗯?”江衡仍不死心。
分不清他是為了愛,還是為了年少時的輕狂罪愆作彌補。
“你有那麼多女人等著嫁你。”
“你希望我去娶別的女人?”他的口氣飽含怒意。
“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跟你過一輩子。”
摟著她的臂膀突地死命鉗緊,令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臉面漲得紅通通。江衡,這叱跎風雲的魔頭脾氣大得嚇人。
“限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死心踏地的愛上我,否則有你受的。”他手一使勁,重新將她包覆在身子下面,“明天先到秋田一趟,我去跟你奶奶提親。”
見巧子慍怒不語,他難得刻意放輕嗓門,“如果你奶奶不反對,我們就將她一起接回鏡園。”
“那我爸媽呢?你難道不必聽聽他們的意見?”要是他們知道這十幾年來所發生的一切,保證當場就把他大卸八塊!
闊別十數個寒暑,巧子思念的眼淚都快流盡了,原希望先把鏡園弄回來,再回日本去,沒想到還是事與願違。
“你爸媽?”江衡一愕,“成軒棠沒有告訴你嗎?你的父母,他們都已經、已經……”
“已經怎麼樣?”他囁嚅的表情,讓她有不祥的預感,“去世了?他們已經……”一陣天旋地轉,她禁不住失聲痛哭。
他溫柔的託著她的頭,枕在自己肩上,任由她哭個夠。
“我派人去查過了。”他徐徐敘述著原委,“當年你父親還沒離開臺灣時,就已經罹患重病,回日本半年後就走了,你母親因為受不了喪夫和失女的創痛,在第二年春天也撒手人寰。”
巧子不再哭泣,像神魂出竅似的,痴痴的望著天花板,像隔了一世紀那麼長,才幽幽的開口,“是你害了我。”
“我知道,所以求你給我彌補的機會。”江衡將她擁在懷中,百般愛憐的呵護著。
巧子板開他的手,怔怔地凝視著他。遇上他,她便瀕臨絕境、顛沛流離,他一定是她命中的剋星。
“我怎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你?”滑下床,在衣櫃裡抓了一件外衣被上,紮好長髮,她說她要出去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想想。
江衡沒攔她,無聲地目送她掩上房門,從二樓陽臺,他看見她坐上成軒棠的車,心頭無端的籠上來一陣恐懼,比起二十幾年前,被伶仃丟棄在孤兒院裡,還叫他驚恐萬分。
他呆杵在房裡,四下悄然無聲,沉重的步伐透露著煩躁的心緒。
不過是個女人,何至於讓他縈懷失措?
恍惚間,電話鈴聲大作,原來是氣急敗壞的千慧打來的。
“三爺,老太太她快不行了。”
成軒棠買了兩個三明治,兩罐可樂,陪巧子在堤防上吹冷風,他一直靜默的聆聽她倉皇的傾訴。
“我應該殺了他,還有你。”她恨恨的說。
他尷尬地咧著嘴笑,搓了搓自己的短髮。
“我們是罪有應得,但罪不致死。”他像個兄長,輕拍著她的背,“給他一個機會。”
“不給!”巧子斷然拒絕,“把我奶奶家的地址給我,我明天自己回日本去,再也不要回來。”
“如果你忘得了他的話。”成軒棠心疼的為她拭去淚水,“愛情這種東西很奇妙的,一旦來了就像洪水猛獸,擋都擋不住,原諒我說一句見血見肉的話,你其實陷得比他還要深。”
話聲才落,巧子就掩面痛哭得不能自已,她心裡的傷痛裂了開來,握著他溫暖的大掌,她趴在他肩上,用最淒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