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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自然地把貝貝的命運轉嫁給我,看著我在鼓裡打轉,貝貝那是在醫院的表現很不穩定,並且一直不願直面看我,幾天後開始朝向玻璃窗外笑,我一直覺得很悽慘的笑是因為體弱,對我勉強的感激和愛意,原來是愧對、內心不安,我一直覺得她笑那麼恬靜柔美,原來她是無法面對、沉默糾結。
剛子更是顯得冷靜,開始竟然不去醫院看護,是怕看見我,慢慢堅持不住第二週就連去了幾次,我們無語,我還後悔沒有關心問候他結婚的事,他總是那麼狠狠的和我擁抱一下,猛然用力的拍我的肩膀,是心思沉重下手就重嗎?這個虛偽的傢伙,真夠冷靜的,剛認識他時我覺得他像一個特工,永遠冷峻,衣服統一,黑白分明,表情不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這是一個多麼深沉和陰暗的人啊!特工的特質完全具備符合。
那段時間每個人心裡都在左右盤算,上下計量,裡外配合,只有我像個入了戲動了情的死心塌地的局外奴隸在做著劇中主子的活兒,這分明是一場陰謀,我心裡翻江倒海,五味雜陳,悲憤交加,怒火中燒,這樣猜測著,一邊下著決心——我對貝貝的感情,到此為止!
雙手握拳,緊緊握著,指甲已經掐進肉裡了,絲毫不知道疼。
但芳子已經去了醫院,我不能逃避,我要知道真相,但我是不是要先冷靜下來,先保住貝貝脈搏不讓它停止,然後才能去尋找答案呢!如果貝貝的脈搏停止了跳動,我所想的還有什麼意義嗎?可即使貝貝明天就恢復正常,健康出院,我所做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逃離,逃離這座城市!突然一個念頭像一枚子彈穿過我的腦海,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風聲,我的心像個空空的布袋也跟著被鼓了起來。
洗了把臉,沒擦,走出門,迎著微微的冽風,向醫院走去。。。。。。
鄭州情人 四十一
順便買了束花,作為我出去這麼久的藉口。
貝貝和芳子顯然談得很開心。
我無法描述我接下來這幾天的心情,左心房像一個巨大的問號,右心房像一個碩大的歎號,面對這樣一群欺騙我的人,我還必須裝作淡定、投入、真情不變。
外面花開鳥飛,春意盎然,河水汩汩,街上人流湧動,我心死沉,像一個充足氣的皮球,鼓囊囊死壓著,或繼續撐著,或突然洩氣,我預感不在沉默中爆胎,就要在沉默中墜胎。
石母、見見、剛子來的越來越勤了,芳子和貝貝很投緣,芳子很耐心的照看著貝貝,我總是在一旁觀看,貝貝撇來一眼,我回報一個勉強的笑,這個我真心愛著的女孩懷了別人的孩子,我還得像孩子他親爹一樣呵護著她,為她日夜守護,而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圍觀我一個人在劇情裡掙扎表演。
但現在我的愛人是芳子,我的另一個愛人正在用心周到地照護著我的這一個愛人,哎,這年頭愛是個什麼東西,說變就變,說轉移就轉移了,我是個什麼東西。
那是一個週末,貝貝照例清換體內儀器,非常順利,貝貝甚至還在全身麻醉中就給了我們一個輕輕的微笑。石母、見見、剛子、我和芳子都喜出望外,握住手圍成一個圈使勁捏著。當我把她推出病房走到後花園拐角處時,不是誰偷走了,還是修好了窨井下的電纜,那個該死的窨井蓋卻未蓋上,我最討厭這種無恥行為了,隨口罵了句:狗日的陷阱!
貝貝仰臉看著我,歡笑、淺笑、僵笑、僵。。。。。。住了。
就那麼自然,她臉上沒了表情,微微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笑還嵌在臉上,我推著輪椅一直走,身後的石母、見見、剛子和芳子,一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