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給壓下去。
鍾唯唯卻不管陳俊卿是怎麼想的,微笑著問那個年輕的東嶺茶師:“你想向我挑戰?”
年輕茶師睥睨道:“莫非你不敢應戰?趁早認輸,我不為難你,畢竟……”意味深長地笑一笑,“你是女人嘛。”
“女人怎麼了?”鍾唯唯撫一撫袖子,施施然落座,微笑:“不是不敢應戰,而是以你的身份,不配向我挑戰。”
年輕茶師大怒:“你說什麼?”
鍾唯唯笑一笑,看一眼侍立一旁的楊露,便不再言語。
楊露上前,彬彬有禮地給年輕茶師行了一禮,聲音清脆:“王對王,將對將,大司茶對大司茶,館主對館主,像您這樣的,只能向小女子這樣的挑戰。”
這是侮辱!年輕茶師猙獰了臉:“黃毛丫頭,你懂得幾種茶?你也配?”
楊露最恨的就是兩件事,一是欺負她窮、見識少;二是欺負她是個女孩子,看不起她。
當即冷笑道:“天下茶分百種,我樣樣見過嘗過,能識能辨能點,你又知道多少種?”
年輕茶師道:“小丫頭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閃了舌頭。”
楊露大聲道:“是不是口氣大,一試便知!貴客敢不敢與我對戰?別不是怕了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吧?”
年輕茶師輕蔑地道:“你也配?”
楊露冷笑:“我不配,誰才配?”
年輕茶師指向鍾唯唯:“我要和她鬥。”
鍾唯唯托腮輕笑:“先請貴國皇帝也封你一個什麼館主,再來向我挑戰吧。”
簡五笑道:“真是的,阿唯,我們知道你有名,所以都想在你身邊蹭蹭,沾沾光,沒想到隨便來個茶師,也想蹭一蹭。是不是向你挑戰,和你鬥上一回合,身價就能倍增啊?”
年輕茶師臉漲成了豬肝色,破口大罵:“誰要蹭她的名,沾她的光了?她算什麼東西?”
這話說出來,頓時捅了馬蜂窩。
酈國的茶師早就忍無可忍,現在總算是找到了機會,大聲道:“你罵誰?好有教養的東嶺人,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把他趕出去!我們酈國不歡迎這樣的惡客!”
鴻臚寺少卿對著梅詢拱一拱手,大聲道:“大司茶放縱手下茶師不敬我國芳茗館主,是對我們陛下不滿麼?”
需知,兩國帝王才剛在望川會盟結成千秋友好,誰也不敢率先說出這種破壞團結的話。
梅詢板了臉,厲聲呵斥手下:“沒規矩,立刻給鍾館主賠禮。”
年輕茶師不情不願地給鍾唯唯賠禮。
鍾唯唯一點都沒謙虛退讓,老神在在地坐著受了他的禮,再很高姿態地道:
“罷了,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兒蠢,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所以目中無人呢?下次記得學好禮儀再出門,別給自己的國家、君王和師長丟臉。”
一群東嶺茶師氣得沒話說,然而挑事的是自己這邊,此刻又是來做客的。
一群人高馬大的酈國士兵守在外圍,明說是來護衛的,但明顯就是殺氣騰騰,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佔,也只有暫時忍了這口小氣。
不過是彼此之間互相使眼色,都把鍾唯唯這個人牢牢記在心裡了,別給他們機會,不然一定讓這個女人輸得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饒!
梅詢仍然是不鹹不淡的樣子,談笑風生地舉起空空的酒杯,問陳俊卿:“宴會呢?我可是餓了,不會真的沒有好東西吃吧?”
陳俊卿這才慢吞吞地拍一拍手:“奏樂,開宴。”
宴會上並沒有出現什麼竹蛆之類的稀罕東西,中規中矩,恰到好處。
既不過分奢華,也不至於寒酸,竹騮是有的,但是負責籌辦宴會的簡五給它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兒,叫做財神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