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梔子低頭沉思,越發的覺的這事能成,又在一旁講起自已的設想來。
江夫人與夏歡行來,將這些話聽在耳中,走聽,譏諷江老爺兩句“痴人說夢”,拉起梔子就走:“老太爺老夫人還在廳中等著,趕緊進去罷。”
梔子轉頭看了眼氣的臉色鐵青的江老爺,道:“媳婦覺的,老爺設館也未嘗不是好事。”
江夫人臉色一沉道:“好甚麼好?他手中有了銀錢,這個家就不得安寧。”
梔子日漸覺的江夫人待她極好,心頭也拿她當了孃親待,因此沒將她的沉臉放在心上,心思一轉,笑道:“夫,人要不就將書館設在隔壁,你來收束脩銀子怎樣?”
江夫人反應過來,連聲稱好,進了房中,立刻就將設館之事與老太爺講了。老太爺也與江夫人方才一般心思,認為不能讓江老爺手中有錢,但聽江夫人講由家中出面收束脩銀子,馬上點頭應允。
老大人在一旁聽著,很是不滿:“誠兒辛辛苦苦教授孩子,臨了連一個束脩銀子都得不到,真是可憐。”
老太爺將眼晴一瞪,道:“辛苦甚麼?可憐甚麼?他正值當年,難道不該賺錢養家?”他也知不把一個銀子與江老爺,江老爺必然不會用心救授孩子,因喚了江老爺來,將設館一事一講,道:“你本應該擔起養家之責,所有束脩銀子自然也應該拿來買米買肉,但念在你教授孩子辛苦,我每月給你五百文銅錢零花,你看怎樣?”
江家鼎盛時,江老爺每月月錢就是十兩銀子,後來闖了禍,每月賺的二兩束脩錢也還是他全拿了的,現在要他設館賺錢,卻又只給他五百文零花,他哪裡願意?但老太爺雖問了他,但明顯不是與他商議,他不敢反駁,只得安慰自己,好歹每月還有五百文,總比這兩年一個銅子都無好上許多。
定下要設館,幾人討論起賃宅子置辦桌椅之事來。老夫人見一時無人理會她,衝夏歡抬了抬手,起身往外走,夏歡愣了一愣,跟了出去。
老夫人回到房中,從箱底尋出兩個油紙包,遞到夏歡手中,道:“這是我前兩日尋來的生男秘方,白圭跟他媳婦行房之後,你煮一包,讓白圭媳婦吃下去,對了,白圭媳婦性子執拗,未必肯吃,你不要將這藥的療效講與她聽,免得她不吃,耽誤我抱重孫 。”
夏歡一個小姑娘,聽老夫人講“行房”二字,一張臉臊的通紅,頓時覺的手中的油紙包燙手,壓低聲音道:“奴婢不知……甚麼時候,如何煮與少奶奶吃?”
老夫人聞言,只覺不可思議:“你是白圭媳婦的貼身丫頭,他二人行房時你就在旁服侍,怎會不知?”
夏歡咬著唇,將頭埋的更低:“少奶奶從不讓人近身服侍。”
老夫人猶豫聽了天書一樣,口中嘖嘖有聲,上下將夏歡打量一番,道:“我就說,看你長得也不差,怎還是姑娘身,原是白圭媳婦善妒不讓你近身。你好好將要服侍白圭媳婦吃下去,若是她過兩月還不曾有孕,我就與老太爺講,抬舉你做妾,有老太爺講話,晾她也不能反駁。”
夏歡依舊不敢抬頭:“奴婢不敢。”
老夫人嫌夏歡沒出息,不思進取,懶得與她多話,道:“不管你敢與不敢,都要好好服侍白圭媳婦將藥吃下去,若是耽誤了,看我不打你板子。”
夏歡心想自己是陪嫁丫頭,要打也輪不到老夫人動手,自動將此話忽略過去,唯唯諾諾的應了,但並未放在心上。
梔子從古井巷出來,又去了孃家。她到時,吳氏正在房中納鞋底,梔子一看那鞋底長大,不似女子所穿,以為吳再又偷著做針線賣,不禁氣道:“一雙鞋子能賣幾個錢,娘這般辛苦作甚麼?”
吳氏曉得她誤會了,解釋道:“這鞋子不是賣的,是替董先生做的。我那日無意瞧見他鞋子破了拿繩子捆,就想左右